下葬時為了圖個心裏踏實,我們還去買了些往生錢,畢竟這人非正常死亡誰也不想招惹是非不是。
埋上了黃土,寫墓碑的時候,宋大師拿著那木牌躊躇許久:“這叫老子咋個寫!到地底下陰差能管帶走喲?”
我掃了眼那木牌:“大師你直接寫個無名氏得了。”
他用朱砂在木牌上草草寫下無名氏之墓,我們也算是大功告成可以打道回府了。
三天後,柳樹村的姊妹倆上山去收苞穀。
半山腰上就看見有個體型壯碩的姑娘,彎腰趴在那不曉得在那刨啥,一直在那刨。
小妹七八歲,看著胞姐問:“阿姐,那人在那刨啥呢,是不是在偷莊稼啊?”
她阿姐一心想著把活兒幹完早點回家,不耐煩的瞥了眼:“光天化日的,誰敢去偷哇,走你的道!”
這姊妹倆說到底是農戶的姑娘,幹活兒也快。太陽剛下山,那苞穀就掰了兩大籮筐,收拾收拾打算下山回家,可那人還在那刨東西。
越刨啊還越快,十裏八鄉的這也都認識,她阿姐禁不住想去一看究竟可別是賊了。
“哎哎哎,前麵那個,你哪個莊的,在人家地裏弄啥呢?”
麵前那人也沒回頭,就淡然的說了一句。
當即小阿姐嚇得整個人昏厥在地,那小妹也不是傻子啊著了魔似的一路狂跑下山,朝著我們殯儀館就奔來一路上哭天喊地的........
站在辦公室門口,騷豬跟川子倆人一臉的懵懂,小妹一個勁兒哇哇大哭大喊阿姐阿姐,一隻手還一個勁兒的指著那香山。
叫我來想,該不會那小阿姐從山上摔下來了吧?
騷豬跟天倫倆人一前一後上了山,這會太陽也還沒落完,天色也還算是大亮。
剛一到那就找著人了,坐在地上渾身大汗淋漓雙眸無神下眼尾還黑青黑青的,別說是鬼了,這一望無際的田地上除了莊稼就是路稀疏的幾棵樹,曬著太陽還覺得暖洋洋的,一點邪乎勁兒也沒感覺到。
那他倆究竟是在哪兒撞邪了?又遇見啥了?
天倫掐了掐印堂半晌也沒反應,人還是那樣跟個傀儡似的:“活見鬼剝層皮,這咋整?”
瞥了眼地上穿著單薄的小阿姐,騷豬聳了聳肩:“ 能叫人家姑娘繼續在這兒晾著?先帶回去吧。”
倆人抬著那小阿姐便下了山,我們這一行是有個忌諱。
誰都不樂意近女色是真的,女的身上陰氣重,當然自家女人那肯定不一樣。所以路上倆人一個抬胳膊一個抬腳,就這樣給弄到了殯儀館。
小妹哭的稀裏嘩啦,騷豬眉頭緊鎖摸了摸小妹的腦袋:“娃啊,你阿姐沒死,人還有氣兒就是叫嚇著了,沒事兒啊!”
誰曾想小妹看到騷豬那凶神惡煞的模樣,更是哭的止不住。
這種形勢下當真是叫我們幾個人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