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抱著將軍,將軍好奇地看著她肩膀上打著的繃帶。
千夜笑道:“是啊,我的翅膀也受傷了,咱們可真是同命相連啊!”
將軍聽了,低下頭在千夜左手背上蹭了蹭嘴,像是安慰她似的。
璟臨見千夜和將軍相處得這麼默契,笑道:“總算沒有讓我白白畫了你的畫像,專門為你熬了它那麼多天日夜。”
阿紫心疼地看著將軍受的傷:“怎麼這麼不小心呀!小笨蛋!”
蘇離殤走過來,也摸了摸將軍:“既然你們一家三口團聚了,咱們就趕緊吃飯吧。”
千夜卻是心急著要讓寧禧宮裏的人放心,先寫了一張字條,給太後報了平安,至於他們在哪,為了防止將軍再被禁軍發現,便沒有寫。
眾人開開心心吃完了飯,千夜又喂飽了將軍,才托著它,到甲板上親手將它放飛。
她不舍地對將軍揮了揮手:“將軍,記住這條河,記住這艘船,早去早回——”
她知道,從這裏去京城至少有近百裏的距離,雖然將軍能飛,可一來一回也不可能很快。
為免船行的太快,讓將軍找不到他們,這一夜就減慢了行進速度。
夜裏,璟臨依舊躺在千夜身旁守著她,而其他人各自回艙。
船上睡覺很舒服,千夜枕著璟臨的胳膊,不一會兒就昏昏欲睡。
所有人都入睡後的冬夜,驟然寂靜,在溫暖的船艙裏,連船下的流水聲也聽不見。
璟臨緊繃了一天一夜的神經,在千夜平靜規律、舒緩輕柔的呼吸聲裏也慢慢放鬆下來,擁著她靜靜睡去。
子時一過,就是一天中最黑、最冷的時刻,也是人們睡得最沉的時間。
這艘高大的船,靜靜漂流在寬闊的河麵上,連掌舵的人也撐不住,打起盹來。
河麵上,幾個黑色的影子慢慢向船身靠近,無聲無息。
剛剛睡下的蘇離殤忽然聽見微弱的分流聲,一驚坐起,屏息聽了片刻,抓起外衫穿上,便赤足走出門去。
外麵一片漆黑,周遭很安靜,他聽得就越發清楚。
船的下方,有非常緩慢的“吱吱”聲,就像是木板樓梯發出的聲響,這意味著有木板被動了。
他神情一冷,將衣服像水麵一扔,輕身一躍,就像雨中飛燕一樣輕盈飄下河麵。
他憑空翻了個身,穩穩地落在那件衣服上,隻見三個人正在船底,一邊起出鉚釘,劃開縫隙,一邊撬動船下的木板。
“什麼人!”他大喝一聲,揚手便射出幾顆閃閃發光的暗器。
“不好……扯呼!”那幾個人見被人發現,便用盡全力將船底部一下鑿出了個大窟窿,掀掉兩塊木板,擋住了暗器,一下就沒入了深水裏。
蘇離殤一躍上船,大聲喊道:“有人鑿船!”
這一聲,驚醒了船上所有人。船員仆役們慌亂起來,急忙調轉方向靠岸。
可是河麵太寬,他們的船行在河道中間,水流速度又快,根本無法迅速靠岸。
就在璟臨和千夜他們匆匆撤出船艙時,快速調頭的船已經開始大幅度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