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明知這次約見朝臣無法避開跟蹤,所以將計就計?”千夜欣喜地問。
璟臨聳了聳肩,笑道:“是啊,我們聯名削藩本就不是做什麼壞事,本不怕他跟蹤,但既然別人有心要抓我的把柄,我就隻好利用對方一下,好知道是什麼人要來查我。我本來以為是父皇的人,現在看來,不是的。”
“你查到是誰了?”千夜忙問。
璟臨張嘴欲說,但卻狡猾地一笑:“你猜。”
千夜瞥了他一眼:“我怎麼猜得到……”
“你那麼冰雪聰明,善於謀略,如何會猜不到呢?”璟臨的目光微微沉了下去,“如果你猜不到,那恐怕隻是你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猜測而已。”
說著,他心裏莫名酸楚,很不是滋味,便走快了兩步。
這個女人,從入宮開始接觸玄烈,對他的印象卻是極好,就算他說了,恐怕她也會多心不信。
千夜呆呆看著璟臨,快步跟上去。
她先前猜測玄烈和這件事有關,可自己又找了借口把這個猜測推翻,這點小心思,璟臨都看得出來?
璟臨這意思,莫非背後指使範易綜陷害他的真是玄烈?
玄烈為什麼要這麼做?就算怕璟臨爭奪皇權,可是他的太子之位已經很穩固,朝中有那麼多大臣都唯太子馬首是瞻,可璟臨呢,既無心於太子之位,也對玄烈沒有敵意,怎麼就成了玄烈要除掉的人?
璟臨走得很快,千夜隻好小跑著跟上去:“璟臨,你和太子之間是不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你告訴我啊……”
璟臨沒有站住,左右看了看,見附近有一個小道,經過一座假山的石洞,便徑直走了過去。
千夜也忙跟著轉彎,二人終於離開了乾元宮的範圍。
這時,乾元宮寢殿的窗下,南宮燮負手站在窗邊,看著璟臨和千夜消失在他的視線裏。
鄭公公端來了滋補的湯藥,道:“皇上,該吃藥了。”
淩傲雪端起了湯碗,奉於南宮燮麵前。
南宮燮回頭看了看那一碗苦藥湯子,真想一把掀翻它。
可他還是斷了起來,皺著眉頭一口氣喝了下去。人有病,就得喝藥,皇帝也不例外。
“皇上要不要休息一會兒。”淩傲雪接過碗,問道。
南宮燮搖了搖頭,把碗放回托盤裏,在窗下踱步,這樣不安,顯然是有什麼事。
鄭公公把托盤交給宮女端走,摒退了所有的人。
南宮燮忽然轉身,對鄭公公和淩傲雪道:“剛才璟臨說,三年前刺殺他的那批刺客,是歃血盟的人。”
“居然又是歃血盟?”淩傲雪失聲問了一句。
南宮燮道:“當時連朕派人去查,都查不到蛛絲馬跡,璟臨是死是活也不知道,所以這一直是朕心頭一塊心病。”
鄭公公慨歎一聲:“皇上,這些年,真是苦了您。一邊要顧及皇家的體麵,派人假扮瑀王,掩蓋皇子被刺的消息;一邊再一次麵對失子之痛……可究竟是誰定要置瑀王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