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有趣。”璟臨笑了笑,“範中丞肥肥白白,料想那一道道鞭痕在他身上開花,會好看的很。”
說著,就對玄烈躬身道:“早朝時間寶貴,臣弟奏請監國太子即刻行刑,好讓審案能早些結束。”
“這……”
玄烈有些為難。
他監國三年,仁政治國,從來沒有在承慶殿的朝堂之上用過酷刑。
且就算禦史台彈劾什麼高官皇親,那也是職責所在,不必按照刑律來受刑,否則皇帝設置禦史台做什麼呢。
可是範易綜的供詞之中有一個最大的弱點,那就是,他在瑀王府裏布下了眼線,監視瑀王璟臨的一舉一動。
這就不屬於禦史台的職責範圍,威脅到瑀王府所有人的人身安全,勢必要給璟臨一個交代。
如今身為右丞相的龔丞相和刑部尚書都指責範易綜之罪,玄烈自然也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看著範易綜,咬了咬牙,厲聲道:“來人!禦史中丞範易綜以下犯上,立刻行鞭笞之刑!”
話音未落,殿上的侍衛就押住了範易綜,殿外便有人將鐵鞭拿了進來。
範易綜一聽,頓時臉色慘白,抬起頭看著玄烈,大聲求饒:
“太子殿下,臣乃是職責所在,為何要受鞭笞重刑?倘若彈劾皇親國戚、朝中官員便要受此酷刑,試問禦史台上下誰人還敢直言進諫!太子殿下,臣老邁體弱,求太子殿下饒命啊!”
玄烈聽了,揚起手讓侍衛停手。
他走下殿來,站在璟臨和範易綜的身前,為難地搖了搖頭,低聲道:
“璟臨,範大人也是一心為國,並沒有惡意,一百下鐵鞭子下去,他可是連命都沒了。不如你說說看,你那書房裏到底是什麼東西,也解釋一下昨夜聚眾密會是為了什麼事,若是一場誤會,就別讓本宮太過為難了。”
璟臨見玄烈不肯打那範易綜,心裏早就料到了,便溫和地笑道:“這事兒,恐怕範大人早就準備好故事要講給大家聽了,本王怎麼可以搶了他的風頭呢?不如,一邊打,讓他一邊說,免得待會兒打死了,他沒命說。”
他絲毫不給玄烈這個麵子,反正就是要打。
範易綜見璟臨這般刻薄狠毒,氣得吹胡子瞪眼,高聲道:“瑀王你不要囂張,難道一百下鞭笞之刑就能嚇住本官嗎?本官又沒有冤枉你!你那書房裏掛著一柄出自北燕鑄劍名家之手的‘燕王劍’,這就是通敵賣國的罪證!誰不知你和蘇氏質子蘇離殤關係匪淺,昨夜密會朝官,定是為了通敵謀反!”
他實在是又驚又怕,恨不能馬上治璟臨的罪,便一口氣說完。
玄烈聽了,驚詫萬分,就連不知情的百官們也都愕然看著璟臨,看他有什麼解釋。
這通敵賣國之罪可非同小可,一不小心就要掉腦袋的,誰敢再為璟臨說話?
玄烈眉頭一皺,勃然大怒:“南宮璟臨!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