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待會兒該怎麼擺脫這些宮人,偷偷溜到安平王妃下榻之處打探消息,隻聽前麵領路的太監輕輕說了一聲“停下”,便稟報說前麵路上有德妃的轎輦。
千夜走下來,上前向德妃行禮。
德妃看到千夜,便也讓停下轎輦,看見那麼多藥物禮盒,微笑著問:“沈尚宮這是去哪兒啊?這邊可不是寧禧宮的方向。”
“稟德妃娘娘,下官是要去一趟太子府為慧妃斷症治病。”千夜答道。
德妃“哦”了一聲,雖不在意這個宇文慧,但少不得也要表示一下關切,便又問了幾句。
聊完了宇文慧的病,德妃就和千夜告別,轎輦擦肩而過的時候,她又看了那些藥物一眼,說道:
“太子側妃想來有專職為她們請脈的禦醫負責吧?你如今是皇上跟前的人,本不必管這些的,不過慧妃既然點名讓你去,你便略看一看,診斷時要小心些,多聽聽其他禦醫的意見。”
千夜見德妃頻頻看那些藥材,不禁暗暗猜測德妃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
聽完德妃的話,她才明白了,德妃這是好心提醒她。
太子對千夜有意,甚至為她空置了太子妃之位,宇文慧和沈晚楓不免會對千夜不滿。
宇文慧點名要千夜去,說不定就是為了對千夜不利,不可不防。
千夜感激地笑了笑:“是,下官自當小心,娘娘放心吧。”
德妃點了點頭,這才離去。
快走到宮門時,千夜便遠遠看見了太子府的儀仗,在前麵走。
太監們按照規矩,自然就停了下來避讓,準備等太子的儀仗經過宮門再過去。
千夜看見了後麵兩頂轎子,一頂十分華麗,應該是沈晚楓乘坐的,而後麵一頂比較大,裏麵坐的應該就是安平王妃蘇如碧和小公子沈捷安了。
她心裏有些沉重,不僅僅是因為害怕蘇如碧受沈晚楓的蒙蔽,也有些愧疚,畢竟她要代表沈鎬,親手結束安平王府的榮耀。
玄烈返回太子府時,下了轎子,就看見宇文慧房裏的近身侍婢淳芳正在門廊上翹首以盼。
淳芳見了太子和家眷們回來,急忙上前行禮。
“淳芳?這麼晚你不在房中服侍慧妃,跑到府門外做什麼?”
玄烈拾階而上,隨口問了一句。
“啟稟太子殿下,”淳芳心焦地回稟道:“隻因慧妃娘娘腹中絞痛,禦醫們束手無策,娘娘便求了太後,讓沈尚宮來替她診病。奴婢正是奉慧妃娘娘之命在此等候,引沈尚宮去依桐苑。”說著,她往不遠處一看,正看見千夜乘著轎輦走來,不禁喜上眉梢。
玄烈一愕,循著淳芳的目光望去,竟看見千夜正走近。
他的心猛然提起到了嗓子眼,滿心的相思頓時決了堤,不禁走下來幾步,恨不能越過台階和後麵的轎輦,撲到千夜麵前去。
沈晚楓正從後麵的轎子裏走下來,見玄烈這般癡癡地遠望,回頭一瞧,就看見了千夜。
沈千夜!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