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愕然：“可是我確實從未聽說過雲竹客這個名字……”
南宮燮見千夜不像是說謊話，便讓她別著急，聽淩傲雪說完。
“我第一次看到沈尚宮使用鎖鏈時展露出的玄妙身法，就懷疑你和本門有什麼關係。在太皇太後壽宴時，你把步法融入舞蹈；在朝會比賽時，你憑此打敗北燕對手……我就更加確信，你一定和本門有什麼淵源，但當時還不肯定，你和雲竹客有關係，直到，親眼看見你的鎖鏈損壞了北燕兵器。”
“我的兵器，就能證明我和雲竹客有關？”千夜依然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迫不及待地問。
傲雪點了點頭，凝眉道：“你有所不知，當年雲師伯失蹤前，是掌控醫術藥典和兵器鑄造術的護法長老。當時五國並立，戰爭連連。雲師伯和另一位長老因見解不同，誰也不服誰，他們打賭出山，各自輔佐一位國君，以此證明自己的見解和能力。最後雲師伯憑借精湛的兵器鑄造術和奇門陣法，將另外一位師伯和他所率殘軍逼上一處險峰。那位師伯血戰三日，寧死不降，最後投身入萬丈深淵……”
“險峰……自盡……”千夜聽著這個故事，覺得很耳熟，“難道這就是夏國曆史上有名的黑曜山之圍？”
“郡主不愧是三歲熟讀兵書的才女。”淩傲雪不禁讚歎，“不錯，那位師伯就是夏國太子首席謀臣，化名塗楓。”
南宮燮對千夜道：“看來，安平王沒少對你說起那一戰的慘烈，你竟一下就猜出來了。”
提起父親，千夜便難言悲哀，微微低下頭去：“是的，父親對這位塗大人的誓死忠君的氣節十分欽敬，所以常以此人的事跡，來教導臣女……”
南宮燮神情也有些頹唐：“當年征伐天下的時候，安平王就說過，好男兒要死也該死在沙場，馬革裹屍還，忠君報家國。可是朕卻讓北燕苟延殘喘了二十年，無力北征。他若是在天有靈，想必會笑朕無能吧……”
千夜從未見過南宮燮這般頹喪的神情，盡管沈鎬在世時，喝多了酒也會埋怨幾句，但卻從來沒有對南宮燮又半點不敬的心。
她眼睛也熱熱地：“不，父親知道皇上仍有一統天下的決心，他隻是遺憾自己年歲大了，怕有朝一日，皇上用得上沈家軍時，他廉頗老矣，已無力領兵。”
說到這裏，想起沈鎬死在自己懷裏時的情景，千夜已忍不住淚眼朦朧。
南宮燮看千夜眼睛紅了，眼眶裏蓄滿了淚水，卻是倔強地睜大眼睛不肯流下來，便走上前去，抬手為她輕輕拭去了眼淚。
“死者已矣，還好，你還在朕的身邊，沈家軍也還在。朕欽封的安平郡主，必能代父出征，替朕一統天下。”
千夜聽了，含著淚點頭，微笑著說：“是！臣女決不負皇上所望！”
說完，她轉向淩傲雪，道：“淩大人，莫非那黑曜山之圍後，雲竹客便退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