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鍾神秀拍拍她的肩膀道,“你師父從三歲開始修煉,常年在深山之中,每年閉關七七四十九天,到了十四歲突破九層,二十歲突破十層。我為你預算的十年,可是比師父用的時間短多啦,這還不算對你的肯定嗎?”
千夜一想,也是這個理,何況,她也知道,自己身上的麻煩那麼多,也不可能像師父那樣心無旁騖、動不動就閉關修煉的。
她輕歎一聲,決定還是放棄修煉《逆水訣》了。
璟臨見千夜滿臉的苦惱和遺憾,就上前說道:“好啦,有這麼厲害的師父和師兄,你行走江湖的時候完全可以拿我們的幌子出去嚇人,哪裏還需要自己吃苦修煉嘛!”
鍾神秀急忙點頭:“是呀是呀,看我師侄多心疼你啊,乖徒兒……”
千夜聽璟臨這麼說,便釋然而笑:“好吧,那我總得知道我是何門何派,我師父、師公以及祖師爺是誰吧?”
說到這裏,鍾神秀眉毛一挑,這才明白了千夜繞了一個大圈子,到底想幹什麼。
“原來你在這兒等著我呢。”
千夜眯著眼睛一笑,鼻子皺了一下,調皮可愛。
鍾神秀看著璟臨道:“璟臨,阿蘅沒有告訴過你,本門是如何傳承下來的嗎?”
“母妃沒有說過。”璟臨道。
他小時候也問過懿妃這樣的問題,但是懿妃並不願意讓璟臨涉足江湖。
鍾神秀明白懿妃這麼做的原因,就像她入了宮之後,就不再用當年在江湖上曆練的名字,對於山中修煉的日子,她也甚為保密。
江湖和廟堂,總是背道而馳的兩股勢力。
俠者,以武犯禁。
江湖勢力,從來都是為朝廷所不容的。
鍾神秀卻不認同懿妃的謹慎,他知道,璟臨和千夜如今已經不是心誌不堅的小孩子,他們已經足夠成熟,完全能平衡好自己的江湖身份和朝廷身份,也絕不至於利用江湖勢力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
鍾神秀便慢慢說起了門派的由來。
“本門叫做‘碧雲天’,為得道仙師冥璣真人所創,從隋末唐初立派,匡扶李唐開國,懸壺濟世,為百姓謀福祉,因此威望甚高,興盛一時,門下弟子和濟世醫堂遍布天下。後來本門勢力太大,被玄宗李隆基所忌憚,加以反叛之罪,對本門弟子大肆剿殺,遂沒落。雖然中唐時期再次複興,但叛亂平息三十年後,還是沒有逃過分裂衰敗的定數。”
璟臨和千夜沒想到,自己的門派竟然能追溯到隋末唐初,聽著鍾神秀像講故事一般,把那段往事說來,他們都不覺聽入了迷。
此時已經過去了數百年,這個門派的傳奇故事早已湮沒在曆史長河之中,偶爾有一些江湖軼事會提及,但璟臨和千夜卻並不知道。
“……八十年前,朝廷對碧雲天曾有招安之意,派出使臣和本門掌門、護法密談此事,我師父雲竹客身為左護法,竭力反對。這次招安不成,卻造成了門派分裂,師父就因此離開了碧雲天,隱居山林,再不問江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