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忍不住笑出了聲,像個破涕為笑的孩子一樣,情緒說變就變,讓千夜心疼不已。
她知道玄烈的心意,也能感覺到,玄烈是真心對她好,可惜她注定是要傷他的心的。
她想讓自己麵對玄烈的時候不那麼內疚心軟,免得再給他希望,於是慢慢抽回手,神情變得冷淡。
“原來太子殿下這麼晚叫千夜出來,就是為了確定,千夜有沒有承寵。那麼您剛才喝了那麼多的酒,隻怕也是因為這件事而痛苦糾結吧?”
她低垂眼簾,自嘲一笑:“可你若真的相信千夜,就根本不會來問我。”
玄烈一愣,不知道如何回答。
千夜一眼就看透了他的心思,叫他無從掩飾。
他自從聽說千夜早上從乾元宮出來的消息,聽見宮人們傳的那麼不堪,他的心都仿佛被割得四分五裂。
白天帶人去李元勳的府邸抄家,忙得不可開交,還沒有那麼難受。可是晚上回到了賢德宮,想起千夜在乾元宮的情形,他就嫉妒心痛得快要發瘋。
他讓歌舞姬來跳舞,用喧鬧和烈酒來麻痹自己,卻還是無濟於事。
他想要逃避,沈晚楓卻來痛揭他的傷疤。
那一刻,他終於崩潰,對千夜的相思之情,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克製。
他悲哀地看著千夜,忍不住一把將她抱緊:“我痛苦不是因為我不相信你,而是因為,我想克製自己的情念,不去想你,不去煩擾你,隻希望每一次見到你,你都有快樂的笑容。”
“可你知不知道,不想你、不見你,有多麼難!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政務上,我讓自己忙得像一隻陀螺停不下來,才能有片刻不想你。”
千夜被玄烈抱住,不由身子一僵,隻覺得呼吸困難,隻能仰著頭,大口喘氣。
“太子殿下……千夜何德何能……殿下為何就不能忘了我呢……”她無奈地說道。
玄烈搖了搖頭:“為什麼要忘……難道我這一生,連愛一次的機會也不能有嗎?千夜,給我一次機會,可以嗎?”
千夜用手輕輕推開了玄烈,平靜地道:“殿下,千夜不屬於這個皇宮,是遲早要離開的。而且我心有所屬,還望殿下諒解。”
“心有所屬?”玄烈驚愕地看著她,這才明白,為何從一開始,她就一直在拒絕他的情感。
“原來如此……”他眼前混沌一片,悲聲說道,“他是誰……為什麼他可以如此幸運……他比我對你好嗎?他比我強大嗎?他能給你什麼我給不了的嗎?”
玄烈不信,這世上,除了他,還有什麼人能配得上千夜、誰能給她最大的幸福。
他不信,所以一把抓住了千夜的肩膀:“你說你不屬於這個皇宮,要離開這裏,就是為了和他雙宿雙飛,是不是?那麼……你為什麼要進宮,為什麼要出現在我麵前,為什麼讓我一往情深!”
“殿下,千夜進宮,實屬迫不得已,可是我真的無心傷害殿下……”千夜看玄烈如此痛心,她心裏也難受。
“千夜……”玄烈癡癡地看著千夜的臉,那張讓他魂牽夢繞的容顏,痛苦的神情慢慢消失,他閃亮的目光裏,更多的是決然和期待。
“我的千夜,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我要讓你成為這後宮之主,執掌鳳權,到時候你就會明白,誰才是你最好的選擇,你就會知道你天生就該屬於這個皇宮、屬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