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子慌張地說。
“外麵全是侍衛?”千夜聽了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頭皮一緊,“糟了,你走不了了。皇上怎麼會來寧禧宮!難道剛才他認出了我們?”
璟臨鳳眸一寒,回憶剛才的情形,搖了搖頭:“不可能,剛才我一直在棺槨那個宮室,而你擋在二重宮室門口,父皇在最外麵,肯定看不到我,所以他應該隻是懷疑你而已。”
千夜鬆了口氣:“你說的有道理,是我緊張了。”
她看看四周,找不到能讓璟臨藏身的好地方,接著打了個響指,把璟臨拉到床的一側:“鑽到窗下,有雕花和床幔遮擋,皇上看不見的。”
璟臨苦笑,爬在床邊地上,委屈地道:“為了找這個假陵寢,我都成專門鑽地洞的老鼠了……”
“行了,別委屈了,本姑娘的床底,你以為誰都能鑽麼?”
千夜笑著踢了踢他屁股,把他“塞”了進去。
璟臨剛藏好,外麵就傳來小福子的高聲提醒:“皇上駕到——”
千夜不慌不忙,把外衣穿好,解開了秀發披散在身後,粗略挽了一下,顯得像是從睡夢裏驚醒、妝容不整的樣子。
然後才打開門閂走到門外,恭敬迎候南宮燮。
待南宮燮走近,千夜從容不迫地傾身下拜:“奴婢沈千夜,參見皇上……”
南宮燮看著千夜麵帶微笑,毫不慌亂,有那麼一刻,擔心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
但是看見千夜那雙明眸,他還是無法打消心裏的懷疑。
“嗯,平身。”他說道。
“這四更天都過了,皇上忽然來寧禧宮,不知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千夜好奇地眨著大眼睛問道。
南宮燮看了一眼她的房間,淡淡一笑:“外麵風寒,咱們進去說。”
說著,他示意隨行的傲雪和鄭公公留在室外,不必進來。
千夜料想南宮燮來此,定然不容易糊弄,隻好請他進房,並讓小福子喚醒紅蕊,伺候熱茶。
南宮燮打量四周,見千夜的房間擺設簡單樸素,望著她道:“住這樣的房間,委屈你了。”
“皇上言重了,千夜不過是六品司藥,按例應該和六尚局的女官們住在一起。可是太後疼愛千夜,才讓千夜破例住在寧禧宮裏,衣食住行無一不精,千夜已經很滿足了。”
千夜得體地回答。
“太後這幾天去了凝萃庵,寧禧宮可有什麼麻煩事麼?比如,來了不該來的人?”
南宮燮說著話,目光卻一直在周圍的擺設上看來看去,似乎在找一個能藏人的地方。
千夜見他的目光落在帷幕放下的床邊,手心都不由得冒出冷汗,但臉上依然保持著微笑。
“皇上這麼問,大概也知道這兩天來寧禧宮的是什麼人了。昨日昭和公主來過,今天七皇子和太子殿下也來過,與蘭淩帝姬一起用了晚膳,他們就都回去了。除此之外,再無別人來。”
“是麼。”南宮燮眯著眼睛看了千夜一眼,起身在房間裏踱著步子,走到後窗邊時,抬起手來推開窗子,向外看了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