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烈站住了腳步,說道:“妹妹這次回京,做的事情可是有些過火。進獻南疆美女,不曾知會母後,擅作主張,這也就罷了。今天還用媚藥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想要把千夜也獻給父皇,這算什麼?你眼裏可還有母後,還有我這個皇兄?”
昭和一聽玄烈把她的罪名說得這麼大不敬,不由臉色微黃,思量片刻,才收斂了些許傲氣。
“皇兄怎麼這麼大的怒氣……妹妹知錯了。”
她不慌不忙地認錯,打量著玄烈的眼色,笑道:“其實皇兄不就是怪我把你曾經喜歡的女人送給父皇嘛,我以為你立妃之事已經過去,早該忘了她,所以才想給她找個好歸宿呀。要不然,她一個六品女官,什麼時候才能熬出頭?”
“說起來,皇兄的側妃,一個是宇文門閥的千金,一個是軍威赫赫的安平郡主,這就代表了滿朝文武,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何必對沈千夜……”
“住口。”玄烈橫眉一怒,轉身逼近昭和,道:“沈千夜是我的!我要得到她,那是早晚的事,你最好不要再從她身上打什麼主意。”
昭和從沒見過自己敦厚溫和的兄長這般陰狠地說話,不由一愣。
“皇兄……你這是要和父皇搶那個女人?”想到這兒,她又是驚訝又是好笑,“我沒聽錯吧?”
玄烈聽了,冷冷一笑:“昭和,你從小就聰明伶俐,前途無量。可惜你是長公主,注定和我一樣肩負著對南宮皇族的責任,所以不滿十四歲就嫁到南疆那種蠻夷之地,心中難道沒有委屈?”
昭和一聽,想起自己大婚之夜是如何度過的,就不由微微顫抖。
她那時不過是個孩子,如何能接受一個比她大十幾歲的男人?
饒是那蕭隆麒還算是個俊朗的男子,但始終帶著南疆人的粗魯野蠻習氣。
洞房花燭夜,昭和仿佛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充滿了羞怯的期待,可蕭隆麒卻帶著怨氣、毫無憐惜地粗暴占有了她。
那怨氣,是因為南宮燮強令蕭隆麒廢掉了青梅竹馬的南疆王妃,改立南宮昭和為正妃。
大婚之日,就是廢妃自盡之時。
想到初到南疆那兩年的煎熬日子,昭和就覺得不堪回首……
可是南宮昭和是個極要麵子的人,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訴過苦,現在玄烈猜測出她當時的處境,她就是打落牙齒和血吞,也不能讓人笑話。
何況,自從有了這兩個龍鳳胎子女,蕭隆麒也總算是忘卻了失去廢妃的痛苦,對昭和也知冷知熱了,昭和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
昭和輕笑一聲:“隆麒對我很好,何況南疆四季如春,比京城的氣候宜人,嫁到南疆,我從來都沒有覺得委屈。女人嘛,終究是心隨夫家的,勞皇兄費心了。”
玄烈聽了,微笑點頭:“是麼,那麼這次妹妹回京,蕭隆麒為何不隨行覲見父皇?小世子為何也沒帶來?”
昭和臉色一變,似乎被拆穿了什麼,連剛才的笑容都不自在地凍結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