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發現什麼了?”千夜莫名其妙。
“氣流,回聲。”璟臨笑道。
“氣流?回聲?”千夜訝然。
“嗯,剛才我走到這裏,覺得腳步聲有些不大一樣,所以才用穿牆之力去試探,想不到真的感覺到這地磚下麵有空間,我的內力並沒有受到太大的阻滯,而且我聽見了內力的破風聲,從下麵傳來。”
千夜大喜:“你是說這裏有地道?”
璟臨點了點頭,看看四周:“隻是這裏擺設的古玩珍寶、卷軸書冊太多了,要找機關所在,可不容易。咱們分頭找,一定要小心。”
“嗯。”千夜點頭,便跟璟臨反方向分開。
他們在古玩架上找,在書架上找,又找了懸掛的卷軸,以及擺設的宮燈,始終都沒有找到一個像機關的東西。
正是一籌莫展,卻聽殿門“吱呀”一聲開了,但是這一聲很短促,看起來門縫推開得很窄。
接著,門就關上了,殿門處傳來腳步聲和甲胄的輕微撞擊聲,而且越來越近。
璟臨眸光一寒,一把抱住了千夜,閃到一個古董架後。
可惜這個古董架上擺設的東西都很小,如果那個人走近,隻要不是瞎子,他們一定會被發現。
千夜定睛從架子的縫隙裏看著走進來的那雙腳,隻見來人穿著的鞋子是小牛皮兵靴,看起來是個禁軍。
她心裏暗暗嘀咕:這都快淩晨了,怎麼還有人進殿來巡查呢?
那人剛走到千夜和璟臨所在的古玩架前,就忽然不走了,他往窗外張望了一眼,便盤膝坐下來,靠在架子上,從懷裏摸索出一個小小的酒瓶子。
他揉了揉鼻子,自語道:“媽的,這鬼天氣,還沒立冬就這樣冷,凍得老子像孫子!”
說著,就拔下瓶塞,“咕咚咕咚”灌了幾口酒。
這酒倒是醇香得很,聞起來就知道是不醉人的那種。
千夜想起以前的邊關的時候,巡邏的將士們也喜歡偷偷灌口酒來熱身子,不由會心一笑。
璟臨見她那般溫暖的笑意,知道她心裏對這些當兵的人都是體恤理解的,就怕她因此而放鬆了防備,被那個侍衛發現。
他輕輕拉住她的手,想讓她慢慢離開這個古董架,走遠一些。
千夜便跟著璟臨,踮著腳尖,慢慢挪步。
那個人喝了一口酒,說了句“真舒坦!”,又仰起頭“咕咚咕咚”喝了三大口,抹了抹嘴巴。
似乎也喝夠了,就脫了鞋子,想要揉一揉走了幾個時辰沒歇過的腳丫子。
可是脫靴那一瞬間,一股又酸又臭的味道,夾雜著小牛皮靴子的牛皮味,衝天而起。
千夜離得近,頓時被嗆得鼻子發疼,難受得張嘴就要打個噴嚏。
璟臨嚇了一跳,急忙捂住她的嘴,才把這個噴嚏堵在她嘴裏,隻是悶悶地響了一聲而已……
那侍衛雖然疲憊,但耳朵倒是靈,絲毫也沒有錯過這一點點奇怪的聲音。
他一躍而起,甲胄嘩啦啦響的嚇人至極:“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