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才這就去。”程公公笑著說道。
有了“險傷皇後”這個由頭,必定牽連幾個人,這次又能提拔安插幾個馨妃的人在司製房。
還沒等程公公走開,剛才柳慕煙扶起的那個宮女從袖筒裏掏出一張折得四四方方的信箋,交給馨妃:“娘娘,這是剛才瑀王妃塞到奴婢手裏的……”
馨妃點點頭,接過來打開一瞧,就陰惻惻一笑,喊住了程公公,叫他先不忙去司製房。
“這個柳慕煙,倒真是個不容小覷的角色啊……論狠毒,連本宮都自愧不如呢……沈千夜和上官笙兒好歹把她當姐妹……”說到這裏,她笑了笑,把紙條放進袖子裏,站起來,蛾眉輕挑:“回宮。”
程公公急忙扶住了馨妃,傳令擺駕回宮。
“程公公,皇後他們一行人才走了不久,看樣子是要去太皇太後的萬福宮,你趕在他們到達萬福宮之前,替本宮下個邀請。就說本宮今天中午在椒房宮設宴,請皇後娘娘和太子瑀王伉儷飲宴觀舞。”
“是,奴才遵命。”
看著程公公慌忙追趕皇後他們而去,馨妃笑得極為陰險,一副等著看好戲的表情。
柳慕煙的紙條上所寫的,當然不會是什麼好事。馨妃之所以看了就立刻願意幫這個忙,那是因為,她們倆都有一個共同的敵人。
那就是千夜。
而此時的千夜,一門心思都在排練舞蹈上,根本沒有想到,她老老實實待在瓊林閣都會惹來禍端。
到了午膳時分,舞姬和樂師都回尚儀局去用午膳,千夜趁著中午沒有人的時候,練著自己的獨舞。
見她過了吃飯的時間還沒有回寧禧宮,紅蕊怕她來回奔波勞累,就整理了食盒,讓小福子給千夜送過來。
千夜練習旋舞,練得是香汗淋漓,接過小福子遞上前的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才坐下吃午飯。
“瑀王和柳慕煙出宮了嗎?”她吃了一口飯,想起這茬,問小福子。
“沒有走,這會兒皇上、皇後、太子和瑀王夫婦都在馨妃的椒房宮裏飲宴呢。”小福子說道。
“嗯?”千夜詫異地抬頭,“今天又不是什麼節日,太子和瑀王又不需要跟馨妃請安,怎麼會去了椒房宮?”
小福子低聲道:“大人不是讓奴才去盯著柳慕煙的動向嘛?奴才找了鳳儀宮的朋友,讓他幫我留意。不過,他並沒有發現柳慕煙和馨妃有什麼直接的接觸,若說是間接的,那還是有的。”
於是,小福子就把馨妃風箏掉落、柳慕煙扶起宮女、並為之求情的事,告訴了千夜。
“之後,馨妃就忽然讓程公公去請皇後他們到椒房宮飲宴?”千夜問。
“是的。”小福子道,“主子,這裏頭可有什麼不妥?”
千夜隻是心裏一直防範柳慕煙,但是要讓她說出個所以然,她也說不清。
“沒什麼,大概是我太草木皆兵了吧……”她不再問,匆匆吃完了飯,讓小福子把食盒收了帶回寧禧宮。
小福子走後,空曠的瓊林閣就剩下千夜一人。
不知道是她上午太累,還是吃飽了犯困,忽然覺得有點睡意,便走到側殿中,躺在一條貴妃椅上,想和衣斜躺著小睡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