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接過那套衣服，觸手之際，隻覺得衣料纖薄輕巧，異常光滑柔軟，哪怕過了這麼多年，依然散發著一股清新的香味。
隻是這種撲鼻暖香，讓千夜這種從小就不施脂粉、不用香料的人有點不適應，又或許是著涼了的緣故，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糟糕，這麼香的味道，太後若是聞見，會不會就發現我來過關雎宮？”
千夜有點擔心，畢竟太後對懿妃那麼親近且熟悉，懿妃宮裏的味道，她應該是印象深刻的。
璟臨笑了笑：“這味道是沉香木櫃的香味，不是熏上去的，穿穿就散了。而且太後寢宮裏的櫃子也都是沉香木的，她聞不出來。去換吧。”
千夜看看四周，好像沒有鏡子，因為這隻是一個放置衣物的房間，懿妃更衣自然在寢宮裏，由宮女服侍，不會親自來這裏挑選衣服的。
她犯了愁，不知道這裏三層外三層的秋裝，沒有鏡子她要怎麼穿。
“怎麼了？”璟臨見她抱著衣服猶豫，問道：“怕我偷看啊？又不是沒看過……”
“誰說我怕！”千夜習慣性在璟臨麵前逞強，可是說出口，才發現這時候她不該逞這個強。
“你不怕？意思是要在我麵前換衣服？”璟臨聽了，哈哈一笑，一撩衣裾，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翹起腿來，一副等著看大戲的期待表情。
“你……”千夜氣得跺了跺腳，抓起一件也不知道是上衣還是下褲的東西，扔到了璟臨頭上，低聲叱道，“我換衣服了，你不準偷看，等我換好，我讓你把衣服拿下來，你才能拿下來。聽見沒有？”
璟臨還以為她真的那麼彪悍，已經到了當著他的麵都能換衣服的境界，見她惱羞成怒，不禁笑了起來。
“好，我不看……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
這句話，惹得千夜狠狠剜了他一眼，不過這一眼，縱然淩厲到能夠殺人的地步，他也是看不見的。
但是越是看不見的人，聽力就越是敏銳，璟臨坐在那裏，聽著千夜一件一件脫衣服，他甚至能從衣料摩擦的聲音裏判斷出，她脫下來的是棉質的女尼服，還是錦緞外褂，是絲綢中衣，還是用兩條緞帶固定在身上的抹胸肚兜……
聽著聽著，他就像是親眼看到一樣，不覺呼吸急促起來，隻覺得身體都慢慢燥熱難耐……
這時，千夜覺得璟臨的呼吸聲很不對勁，急忙掩住身體，仔細看了看，見他頭上依然蓋著一件短衣，分明看不見她，忍不住走了過去，問道：“你是不是在偷看！”
當她靠近，璟臨隻覺得一陣暖香襲來，她肌膚的溫度，她的吐氣如蘭，都在他本已躁動不安的心頭添了一把火。
他清楚地知道，此刻她剛剛除盡衣衫……
這畫麵太美，他隻想了一想，就捺不住血脈噴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