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想著破案,找到凶手,可是宋司正想得卻還是,要怎麼證明她殺了人。
“沒有我的手紋,就等於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我殺人,宋司正還是不要高興的太早,盡快接著查吧。”
說著,她不理會宋司正的怒視,問曹典正道:“請曹典正看看,傷口情況如何?”
曹典正點了點頭,繼續驗屍的過程。
“傷口近似於菱形,長兩分、寬一分,深三寸,精準刺穿頸部血管,導致死者短時間內大量失血,是致命傷。”
雖然宋司正一心想要把千夜定罪,但曹典正卻絲毫沒有受到任何外加因素和情緒的影響,驗屍過程客觀全麵,這樣才能保證得到最準確的信息。
看曹典正如此專業地驗屍分析,千夜心裏才安定了些許。
曹典正又測量了一下,接著說:“傷口內角度為平角,凶器是平直刺穿咽喉的,所以初步可以判斷,凶手的身高比死者矮一寸四分左右。”
宋司正一聽就有些傻眼,她不由得打量了千夜一眼,但見她身形纖細修長,哪怕不量身,都可以看得出,她比上官笙兒高了半個頭。
如果是她殺人,必然是從上往下,以俯角將發簪刺入上官笙兒的脖子。因為若是平角,或是仰角,手腕彎曲得難受,根本無法正常發力。
“曹典正的意思是說,凶手的高度,隻到我下巴這裏?”
千夜忍不住想要得到更明確的信息,急著問道。
“是的。”曹典正點了點頭,望著宋司正。
宋司正此刻就有些露怯了,雖說有人證,說看見沈千夜殺人,但是凶器上沒她的指紋,就連驗屍結果都證明,凶手極有可能不是她。
如此一來,事情可就難以收場了。
宋司正幹咳了一聲,說道:“再看看其他線索。”
曹典正又用銀針試了一下,排除死者中毒的可能,又在旁邊查看了一下,發現地麵也沒有足跡,顯然是被擦去了。
這挪屍現場沒有更多線索,好在沒過多久,到外麵尋找第一現場的人就回來稟報,說在後園的小溪邊,發現了尚未衝幹淨的血跡。
“果然和我們調查的一樣,死者真的是在有水有青草的地方被害的。”
宋司正眼睛一亮,總結性地說著,仿佛是她看出殿內不是第一現場似的。
曹典正習慣了上司一貫的霸占功勞之舉,一點都不覺得有問題,反而順著道:“大人睿智。”
而宋司正竟然也腆著臉笑了笑,率先走了出去。
千夜看得惡心,可就算不想跟這種人離得太近,但卻沒辦法不一起去溪邊,隻好和兩名看守她的女史一起,隨後而去。
宮苑不大,轉過正殿就可以看見,很多人打著燈籠站在溪邊草叢旁。
有司正房的人,有剛才辰月居的宮女彙集過來,也有被請來見證和維持秩序的巡守侍衛們。
還好,紅蕊不在這裏。
千夜鬆了口氣,抬起頭看看天色,眼看離卯時沒有多久了,心裏越發沉重起來,不知道紅蕊會不會聽她的,對景公子報喜不報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