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泊暗暗記下了位置,打算第二天就前往一探究竟。
當天晚上唐·法比奧皺著眉頭從外麵回來,一句話也不說就坐倒在了沙發裏。
“先生,需要特別服務嗎?”歐泊用挑逗的口吻說道。
雖然懷孕已經六個多月,她的身材還是保持得很好,除了前麵圓滾滾凸起的肚子之外,其他地方還是玲瓏有致,頂多算是豐滿,所以歐泊常常自稱是“美麗的孕婦”而在法比奧麵前洋洋得意。今天她穿上了一件半透明的睡裙,舉手投足間隱隱露出雪白的肌膚,十分的性感誘人——目的嘛,就不用多說了吧。
唐·法比奧被她逗得一笑,眉頭自然而然舒展開來,於是順著她的話說道:“小姐的特別服務會不會很昂貴?”
“第一次服務免費。”歐泊眨著綠眼睛,半是頑皮半是嫵媚。
唐·法比奧伸出手臂環住她,把她抱到大腿上坐好,接著低下頭去就要吻住那紅豔豔的嘴唇。
誰知迎接他的卻是一隻手——歐泊用手擋住了法比奧湊上來的嘴。
她巧妙掙脫開法比奧的桎梏,繞到他背後,才一邊哈哈笑著,一邊說道:“我指的是這種特別服務。”
柔軟小手按在他的肩膀、後頸上,力道不輕不重,讓唐·法比奧舒服得幾乎要進入夢鄉。
“哦,蓮花,你的手藝真棒。”
“那當然!”突然有一種幸福的感覺湧上歐泊心頭,僅僅是按摩肩膀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讓她忘我而滿足——礦山,管它是怎麼一回事呢。
不過該幹的事總還是要幹完,歐泊知道這一整天費藍都有日程安排,當即決定采取行動。
公墓,沒錯,費藍把文件藏在了公墓。
一排排雪白的大理石墓碑營造出幽靜肅穆的氛圍,一位身著黑色寬鬆衣褲的孕婦抱著一束白色百合花緩緩走在墓碑之間,看起來和一個普通祭拜者沒什麼兩樣。
歐泊在其中一塊墓碑前停下,弗妮蒂雅,碑上寫著的正是這個名字,上方還有一張相片,看起來有點眼熟——她想起來了,她確實曾經見過相片上的女子,就在一條金項鏈的墜子裏,和法比奧的結婚證明一起被費藍鎖在銀行保管箱裏的那條項鏈。
這就是她的姐姐弗妮蒂雅?一種莫名的情緒忽然在心間升騰起來,歐泊把百合花放在墓碑前,靜靜默哀了片刻。
接著歐泊蹲了下去,搬開了墓碑前的一塊石板——同樣是大理石材質的,沉重得很——石板底下放了個小型保險箱。雖然開箱開鎖的事對於歐泊來說不過是手到擒來,但顧忌到此時身處公共場所隨時都可能有人來,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把保險箱裝進了包裏——就是那款堪稱經典的某名牌紅藍編織袋,結實耐用,再重的箱子都不怕。
“歐泊,好久不見。”
一個熟悉的聲音出現在了耳邊,埃莫蘭德!
歐泊慢慢站起來,心髒就好像是快跑過後一樣狂跳不止。
“老板,確實好久不見。”她聽到自己的聲音異常平靜地響起。
埃莫蘭德是個慈祥而又威嚴的老人,在他的臉上你永遠能找到笑容,一種既溫暖又有威懾力的笑,就像是位可親可敬的長輩,也因此組織中有很多人都願意效忠於他。
“我說過你是我最有價值的下屬,這話一點不假,完全發自肺腑,我尤其欣賞你的沉靜、機智,”埃莫蘭德的語氣極為輕鬆,就好像他們還沒有翻臉,還是以前親密合作的老板和下屬關係,“不過,讓我完全沒想到的是,竟然是你替我扳倒了國王。”
“不,不是我。”覆亡組織的是法比奧,那位黑手黨教父。
“女人本身就是最好的武器,”埃莫蘭德依然笑容滿麵,不過在這時候的歐泊看來,那份笑容裏有一點輕佻,有一點嘲諷的意味,“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女人靠征服男人來征服世界,在這方麵,你做得相當的成功。”
歐泊不再開口,用一雙眼睛注視著埃莫蘭德。
果然,接下去埃莫蘭德仿佛受到鼓舞、一副很健談的樣子,將事情原委一一道來了。
原來埃莫蘭德早就在組織裏扶植了一股不弱勢力,才讓戴蒙德先前抓住他把柄時投鼠忌器,隻能讓他從五元老的尊位退下來而不加以更嚴厲的處罰,之後埃莫蘭德並不甘心於失勢竟然越過費藍和唐·法比奧聯係上,內外勾結之下才讓組織如此迅速地消滅。而埃莫蘭德則帶著他的人和大筆組織長期積累的財富隱藏起來,等待東山再起的機會。
“中國不是有句話叫做坐吃山空嗎?所以我把你的那座礦山保留了下來,讓它成為組織複興的財力支持——畢竟現在我們不可能再和以前一樣做買賣了。”埃莫蘭德說完這一切頓時鬆了口氣,好像已經把事情悶在心裏很久得不到發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