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3 / 3)

原來父母親還有這樣一段往事,歐泊咬著指甲,不理解母親為什麼在有了她之後還會去刺殺父親,組織的命令?不,那根本不成為理由,父親的力量足以對抗組織。

難道也是出於和她相同的理由,想要一段有保障的關係——婚姻,在發現不可能得到之後,因愛生恨?

不過現在還是先聽聽法比奧怎麼說吧,歐泊專心致誌地盯著他。

“我說前麵這麼一長段話的目的,是想要說明費爾羅早在二十幾年前就開始布置一切了,十幾年的時間,就算你原先所在的那個組織再怎麼神秘,也能夠滲透進去了——藍寶石就是他當時派遣去的臥底。”唐·法比奧用不緊不慢的語調講述著。

“薩菲耳?”歐泊不禁一聲輕呼,她實在沒料到,居然會是薩菲耳。

“那個去接你們的司機就是藍寶石的人,相較於組織,他更忠心於藍寶石。”唐·法比奧翻完了文件,又拿起歐泊的出生證明紙研究,“在這裏我不得不佩服費爾羅挑選人的眼光,以及隱忍不發的耐性,藍寶石果然不負期望地進入了核心層,而為了最後致命的一擊,費爾羅以及他的繼任者——我,都沒有差遣過藍寶石,以免其暴露,直到這一次——”

他抬起手腕來看了看表,時間差不多了,然後撥通了隨身攜帶的手機,僅僅隻說了句“知道了”,就又掛斷了電話。

“以後你再不用擔心什麼組織了,因為它在一分鍾前就已經覆亡。”唐·法比奧平靜地說道,聽不出一絲打敗對手的歡欣鼓舞。

他這個樣子不知道為什麼讓歐泊想起了一句詞“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可是殺死她母親,讓她自己變成其中一員為它服務將近十年的組織真的覆亡了嗎?為什麼給她的感覺是這麼的虛幻、不真實?

她想要逃脫組織的懲罰,以及擺脫組織本身,但從未設想過,可以換種方式,比如把組織給毀滅掉。生活了那麼多年的組織,即使恨它的狠辣無情、殺死母親,還是會在心裏麵存有一點點的不舍、一點點的依戀的吧?

驟然聽到它被消滅,對歐泊來說就好像是瞬間失去了支撐依靠,感覺到在此基礎上的她所喜愛的珠寶大盜的職業,還有樂此不疲的雙麵生活,都離她遠去了——雖然早在她進監獄之前一切就都毀了。

“我想見一見薩菲耳。”她喃喃說道。

“沒問題。”唐·法比奧很爽快地就滿足了歐泊的願望。

“你好,歐泊。”一進到這座房子的客廳,薩菲耳就主動和她打招呼,“沒想到我們還能再見麵。”

“我也沒想到,”歐泊請薩菲耳坐下,和他麵對麵地交談,“我請你來,是想向你詢問幾個問題。”

“隻要我知道。”

“第一個問題是,我的母親究竟是怎麼死的,還有我是怎麼來到組織的,在我十五歲的時候?”歐泊迫不及待地想要解開心中疑團。

“雪崩,那時候組織追捕你的母親,走投無路之下,她帶著你躲進了山裏,結果正好碰上雪崩,我們的人趕到時,她已經死了,隻剩下你一個呆呆地站在雪地裏。”盡管這件事已經過去十幾年,薩菲耳的記憶還是非常的清晰,因為在他把消息傳遞給費爾羅之後不久,就傳來了他的這位恩人的死訊。

原來是這樣,歐泊想起了自己擅長各種運動,唯獨滑雪始終沒辦法學會,這大概就是潛意識在“作祟”了。

“那麼為什麼我會完全不記得進入組織之前的事?”歐泊繼續提問。她曾經猜測,是不是組織為了達到控製目的而對她使用了催眠術。

“關於這一點,其實我們也不知道,也許是因為親眼目睹母親的死對你的刺激太大了也說不定。剛開始的時候你的失憶症到了非常嚴重的地步,今天的事明天就會全部忘光,這樣的人自然毫無用處,組織甚至打算淘汰掉你了——幸好後來你自己慢慢好轉了。”薩菲耳如實述說。

在所有的疑問都得到解答之後,歐泊臉上露出了無比輕鬆的笑容。

她問道:“薩菲耳,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盡情地逍遙快活,”薩菲耳沒有半點猶豫地回答,“反正我有了足夠下半輩子揮霍的錢,而且唐很慷慨,他許諾過會把組織積累下的財富分一半給我作為報酬,我想他不會說話不算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