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回來了?”恰好在門口碰到百裏,看他並沒有什麼焦急,想來應是沒有什麼大礙。
“放心不下,還是回來看看的好。再則,他回來我也不好在娘家呆的太久,遭人話柄。青染如何?”
“沒什麼大礙。可能是有什麼事情刺激著了。不過她身子骨一直不好,這種事情雖然不常見,可是從前也是有那麼一兩回的。我先回去抓藥了,過兩天你的藥喝完了,再添上幾副鞏固一下就沒有大礙了。”
“好。就是多加些甘草,百裏公子的藥可當真稱得上良藥苦口了。”
“哎呀,這甘草可是貧賤的藥材,這藥方開出去可不是浪費了這王府的銀子?好了好了,我那裏還有一大堆的病人等著我懸壺濟世呢,終日往你們這裏跑,我可比那禦醫還淒慘呢。”他行了行禮,轉身離開。身後跟著的藥童低垂著腦袋,手裏捧著他的寶貝藥箱,也趕忙跟著離去。
讓溪蘭把東西送回屋裏,自己拿著從家裏帶來的一些阿膠給青染送去。
“王妃。王爺說青染娘娘身子還虛,不宜見客。”門口的小廝攔著我。
想了想,說的的確有理,我這一去不僅會打破氣氛,也會讓彼此尷尬。便將東西交予他,“那你就幫我把東西送進去,說我來過了。讓她好好休息。”
“是。小的一定把娘娘的話帶到。”
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
“王妃娘娘!王妃娘娘!”還沒走出幾步遠,便聽到身後有人喊著。回頭,便見憶然那丫頭直直衝了過來。她看起來好似挺開心的。
“你不多陪陪你娘親,怎麼跑出來了?”扶她站穩,又擦了擦她額角的汗珠,隨想責備,可是看她這般可愛的模樣,也是不忍心。她今兒穿了白色的小褂,外邊套了一層鵝黃色的棉襖和青色的百褶裙,領口袖口還有一圈白白的兔毛,襯著粉嘟嘟的嬰兒肥的臉龐,看起來可愛嬌俏得緊。頭上的羊角辮上還綁了鈴鐺,走起來輕靈作響,讓人恨不得趴上去咬兩口才好。
“娘娘陪然兒玩兒好不好,母妃她總是躺在床上,父王也總是不見然兒。然兒好孤單的。娘娘陪然兒玩兒好不好,好不好嘛。”她說著便扯著我的衣袖,昂起的小臉圓嘟嘟的,鬼使神差地便點了頭。
“怎麼一刻不見你就跑出來了。”忽而從院中傳出來冷懷南似乎帶笑的聲音,“既然來了,便一起進來坐坐。”他說著便轉身進取,我隻好拉著憶然跟著進去。路上,憶然嘰嘰喳喳說著她這幾天都做了什麼,有什麼有趣的,青染又是怎麼突然病倒了嚇著她。直到進了屋子,才從我身邊拋開,撲倒床上去纏著青染。
“然兒,你母妃身體剛剛有些起色,你還是來父王這裏做。”冷懷南說著,憶然雖說有些不願意,還是從床上趴下來,短短的腿讓她下來的姿勢看起來俏皮可愛,還有一些呆呆的感覺。一步三回頭地走過來,站在冷懷南身邊戰戰兢兢。
“還是到我這裏,我也幾日未見到依然了,過來讓我看看有沒有長高一些?”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去。
她仰起小臉看了看冷懷南,得到應允之後才又撲了過來,嘿嘿地笑著。抱起她坐在凳子上,樓下的小廝也把送來的東西帶了上來,“這是從家裏帶回來的一些阿膠,你平日吃一些,補補身子。雖說東西不是稀奇的,但總是一番心意,你且收著。”
“姐姐客氣。”她說著便要起身。
“你還是好好躺著,不要拘泥於禮數了,大家都不是外人。你我投緣,自然是親近的,哪有那麼多顧忌的。”笑著說道。
冷懷南擺擺手,讓下人們都下去。憶然坐在我懷裏正在和桌子上的一個橘子奮戰,認真地小臉讓人忍俊不禁。
“今日本就有一些事情要商量,既然你也來了,便一起聽聽。”冷懷南話音剛落,就見青染的臉色突然變白。想來斷然不是什麼小事,還是要多多留心。
點了頭算是會應該,又幫憶然拿下粘在她臉龐上的碎末,她抬頭笑了笑,那笑容仿佛春日的陽光一般,可以驅走心中的陰暗。轉過心神,便見冷懷南若有所思地看著我們。
“憶然可喜歡王妃娘娘?”他突然問道。
“恩恩。王妃娘娘可好了。上次然兒貪玩,就是在花圃裏碰到了王妃娘娘,王妃娘娘笑起來可好看了。跟母妃一樣呢。”她乖巧地回答,可是我心裏突然有了一絲猜測,顰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