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楓的情況完全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糟糕,脈象虛浮,傷及心脈,如今已經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中。
給南宮楓周身做完檢查後,韓瑾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玉瓷瓶,倒出裏麵的藥丸喂給了他。
後麵的人見此,頓時氣哄哄地圍了上來。
雙眸冒火,好像韓瑾是做了什麼弑君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一般。
裴鎮疼的齜牙咧嘴的,還倒豎著八字眉,整張老臉被扭曲地就像是一朵在風中怒放的菊花。
他剛要開口的時候,韓瑾淡聲截斷了他的話。
“錢大人,在來此之前,太子殿下是如何同你說的?”
被突然點名的錢大人隻感覺一陣莫名的壓力籠罩心頭,然後連忙開口答道:“殿下吩咐,辰太子的傷由先生全權負責,在場的所有禦醫都必須聽從先生的調遣。”
雖然不知道太子殿下為何會這麼相信這韓瑾。
但是那位的意思他還是傳達清楚最好,免得屆時出了差錯,他這把老骨頭就搭進去了。
其他的人聞言,先是麵色一愣,然後看向韓瑾的目光多了幾分打量。
韓瑾麵對這些目光全然無視,瞥了一眼裴鎮,淡聲道:“現在我要為辰太子診治,除過我的小童之外,其他的人請先出去。”
本來還想看看這韓瑾究竟有何本事的人聽見這話,聽見這話,頓時更加不悅了。
剛要發作,但是想到剛才錢大人的話,遂又按捺了下來。
錢大人倒是理解的,畢竟醫術最注重傳承,除過本門弟子和直屬親屬之外,自古以來大夫看病都不會讓旁人在跟前的。
尤其是這種還有家族傳承的人!更是注重這一點!
片刻間,不管是心不甘還是情不願的都退出去了。
待眾人退出去以後,小孟臉上的天真無邪迅速轉化成一片肅殺冷然之色。
快步地走上前,半跪在床邊看著氣若遊絲的南宮楓。
不禁紅了眼眶,哽咽著道:“怎麼會傷的這麼重呢?他不是都安排好的嗎?怎麼會這樣呢?南宮楓,你個騙子!你醒醒啊!你個騙子!”
說著說著,豆大的淚珠便從眼眶中滑落。
韓瑾麵色平靜地走上前,看著哭成淚人的小孟。
涼聲道:“你若是再耽誤下去,他可真的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聲音不像是先前那般略帶暗啞嘲哳般的粗嘎,而是如同淙淙泉水般清澈悅耳,低沉的猶如千年古箏的錚錚古色,悅耳至極。
小孟一聽,連忙站起來讓在一邊,給韓瑾讓開了地方。
看著韓瑾十分利索地給他全身都紮上銀針,小孟啞著嗓子擔憂地問道:“他究竟傷到什麼地步了?你有沒有把握救他啊?你.......”
“閉嘴!”韓瑾一聲冷喝,眼眸微涼地掃了她一眼。
感受到了韓瑾眼中的冷然,小孟猛地閉了嘴。
懊惱地拍了拍自己。
真是的!關心則亂!
她平日裏的沉穩淡定呢?平日裏天塌下來當被子蓋的灑脫呢?怎麼這會兒不禁像是個智障一樣,還像是一個提前進入更年期的老太婆一般喋喋不休的!
真是丟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