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了東方瑾身上凝結的深沉的自責,藍雪涵咬著牙,努力地擠出一句話來。
“不......不.......要.......自責,這.......是.......我.......早有.......預料........的!”
短短的一個字幾乎費盡了藍雪涵所有的力氣,東方瑾看著更心疼。
“告訴我,要怎麼才能緩解你的痛苦?”
藍雪涵聞言,輕輕搖搖頭。
她沒有敢告訴東方瑾,這才隻是開始。等接下來,她會更痛的。
痛的忍不住嘶吼,忍不住哭泣,忍不住.......軟弱!
東方瑾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藍雪涵,嬌弱地好像隨時就會消失一樣,讓他心中止不住地恐慌。
“藍雪涵,堅持住!蕭銘羽馬上就要來了,等他來了,便有法子救你了!”
第一次,東方瑾體會到了這種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心愛之人受苦,自己卻無能為力的心酸和狂躁。
時間仿佛過了好久好久,就在東方瑾的忍耐到達極限的時候,終於看見了蕭銘羽的身影。
眨眼間,蕭銘羽便落在了藍雪涵身旁,伸手為她把脈後,麵色一片暗沉!
東方瑾見此,眼中的陰鷙又深了幾分,“怎麼樣?怎樣才能為她止痛?”
聞言,蕭銘羽緊抿著薄唇然後看向東方瑾。眼中盛滿了無奈和抱歉,眉宇間也帶著幾絲沉重。
這樣的神情無疑是點燃東方瑾怒火的源頭,“怎麼可能?這不是你們家族的禁術嗎?為何你卻解不了?”
此時的東方瑾已經完全被怒火和擔憂衝散了所有的理智。
連這禁術使用之後所帶來的後遺症也完全忘了是怎麼回事了!若是蕭銘羽真的有法子解,早就給藍雪涵解了,那裏還會讓藍雪涵再承受一番這樣的苦楚。
“蕭家最高的禁術,除了她從未有人成功過。功法不完全,所以流轉下來隻知道會有後遺症,可是族人卻連後遺症什麼都不知道。
此時我也是第一次見到所說的後遺症,今天月中,若是我沒猜錯,定是每月的這個時候,她都要忍受這樣的痛楚。”
說這話的時候,蕭銘羽心中也是難受的。
眼前的女子是他愛得女子,見她忍受這世間痛到極致的痛楚,他怎麼會不難過?不痛心呢?
蕭銘羽話音剛落,就感覺到了房間裏的溫度急劇下降,空氣中的寒氣寸寸凝結,帶著千年冰雪初消的徹骨寒意。
那種痛楚東方瑾知道,醫術冠絕的他自然也能想象的出那究竟是一番怎樣的痛。
一想道藍雪涵此時正在承受這樣的痛楚,他的心就像是淩遲一般,鮮血橫流。
而此時,劇痛來襲,藍雪涵也控製不住,在東方瑾的懷中翻滾,像是一頭暴虐的凶獸不停地掙紮著。
見藍雪涵死死地咬著自己的唇瓣,東方瑾心痛地將自己的手送到她的嘴邊,代替了快被咬破的唇瓣。
藍雪涵此時已經痛到神情恍惚地地步了,有東西送到她的嘴邊,她本能地用最大的力氣咬住,想以此來緩解自己的痛楚。
這樣的力道下來,東方瑾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手一下就鮮血湧出,刺目的紅。
可是東方瑾連眉頭都沒有動一下,而是看著藍雪涵,眼底一片酸澀痛惜。
而片刻後,藍雪涵也不再咬東方瑾的手了。是因為她實在太痛了,痛到已經壓抑不住了,一聲一聲嘶吼著。
東方瑾的手上也是鮮血漣漣,蕭銘羽瞟了一眼,幾乎是一排洞了!
可是即便這樣,他也沒有在意。
眉眼低垂了片刻,然後他嘴角緊抿成一條漂亮的直線。
立即出手,動用著自己的最純淨的精元為藍雪涵溫養躁動的筋脈。
可是沒想到這樣的情況反而適得其反,藍雪涵頓時痛的揮掉了他的手。
嘶吼的破碎聲音細若蚊蠅道:“別......別.....,更......痛......”
盡管很小,東方瑾和蕭銘羽也聽到了。
蕭銘羽立即出聲道:“這個辦法肯定是不信的。這是禁術,不是內傷,她體內躁動的力量若是感受到了外來力量的侵入,怕是會更加的難以控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