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側的喜婆自然也是見過大場麵的人,雖然來得都是聖和大陸首屈一指的青年才俊,但是她也僅僅從剛開始的驚愕轉化為淡定。
“見過殿下及眾位貴人們!今個兒大喜的日子,看眾位這樣子,莫不是要來鬧一鬧旭王殿下的洞房?”
喜婆強壓下心底的畏懼,滿麵堆笑地說道。若是在平日裏,借她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如此。可是,今天是旭王大喜之日,按照禮製,應有此一問的。
更何況,旭王殿下很早就吩咐了,無論有什麼天大的事。這場婚禮都必須辦到十全十美,毫無瑕疵。
所以,即便此時她已經腿腳發軟了,也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好在,北冥禦,南宮楓他們也不是這麼桀驁的人。南宮楓嬉笑著瞥了一眼帶著紅蓋頭的藍雪涵,頗帶點吃味地說道:“我們放在心尖兒上的人就這麼被人拐走了,本太子若是不來鬧一鬧,豈不是心裏憋著氣了。
好了,別管我們,先主持禮儀吧。我們是來鬧洞房的,可不是來搶親的。這要是連禮數都沒走完,恐怕今個兒在這房間裏的人都不能安然走出去了!”
話說完,還饒有興趣地瞥了一眼豔絕天下,眉眼優雅的東方瑾。見他眼中仍是光華流轉,沒有半絲不豫,南宮楓眼裏的邪笑肆虐,嘴角的笑意加深。
雖然這是小涵自己的選擇,但畢竟是自己守護了多年的人。就這樣被這小子拐走,他看著心裏還是有那麼一點不舒服。所以,要是不弄點什麼,他真怕這輩子都過不了這個坎了。
紅蓋頭下的藍雪涵聞言,眼底劃過一絲無奈。
果真,這幫人是來鬧洞房的。隻是,她好奇一點,為什麼東方瑾能由著他們來呢?
喜婆眼神環顧後,堆著笑容說道:“請新郎揭開新娘蓋頭,一生稱心如意,和和美美。”
旁邊侍奉的人,趕緊奉上係著紅綢的秤杆。東方瑾莞爾一笑,宛如千萬雪蓮盛開,又猶如漫天煙花綻放般迷人心神。
就連南宮楓也暗道一聲“妖孽”!
挑開蓋頭的那一刹那,眾人眼中都浮現出驚豔的目光。就連東方瑾和北冥禦也不外如是。
身著紅衣的女子,傾城無雙的麵容,清冷高華的氣質,一顰一笑都帶著傾倒眾生的資本。猶如最為絢麗的烈火,生生灼燒著每個人的視線。
東方瑾目光溫暖而又清淺,連呼吸都淡了幾分。
藍雪涵抬頭看著東方瑾,眼裏也流露出幾分光華來。
在她的記憶中,兒時的東方瑾玉製天成,一襲白衣,帶著不染纖塵的鍾靈韻秀。八年後的再見,白衣勝雪的他雲端高陽,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一直以來,除過白色,她再也沒有見他穿過其他顏色。今天,他身著喜服,豔麗的紅色帶著就像是從天際破開的霞光,直射人心底。
如詩如畫的眉眼也染上幾分瑰麗,溫潤如玉的溫涼中帶著豔傾天下的攝人心魄。這樣的東方瑾比之白衣的他,更多了幾分睥睨尊貴和驚塵絕豔。
在場的眾人都是聖和大陸的人中龍鳳,無一不是龍章鳳姿的傾城之貌。但是,此時的東方瑾和藍雪涵卻生生奪了眾人的目光,屋中的人連呼吸的都輕了幾分,生怕驚擾了這對不似凡人的神仙眷侶。
看到這樣的場景,北冥禦淩冽冰寒的眸子中滑過縷縷獨屬於強者的悲涼。
也許,這唯一的溫暖在此刻真的可以放手了!
可是,為何心就像被一個頑皮的孩子在手中把玩一般,疼得難以呼吸呢?
這張燈結彩的喜房,此時就像是一把利劍,插入了他心髒最柔軟的部分,那裏鮮血肆意橫流!
但是,即便這份悲傷已經快要達到難以壓抑的地步。他還是將所有的情緒掩埋,因為今天是她的大喜之日。
這是他此生隻願傾盡所有,隻為守她一生幸福安康的女子!
紅燭搖曳,似是舞動人間歡樂。喜婆看著這天仙般的璧人,喜笑顏開道:“請新人共飲合巹酒,一生合家歡樂,共偕白頭!”
旁邊的侍女早已將準備好的酒端了上來,當酒味彌散的時候,饒是連北冥禦這些見慣世間美酒的人眼神也不禁波動了一下。
浸人心脾的香味,猶如這世間淨化人心的清泉,讓人有一種置身天地的瀟灑感。而且,酒味醇鬱濃厚,一聞便可知道絕對是珍藏數年的好酒。
藍雪涵遊走江湖,向來貪杯。聞到這酒時,眼中的欣喜之情顯而易見。
抬頭看向東方瑾,他莞爾一笑,清潤的聲線緩緩流開“這酒乃是當年母後所釀,一直珍藏至今。聽父皇說,母後當年釀這酒的時候,就是希望這酒能留到我大婚的時候再拿出來。屆時,酒味醇厚,香味悠久,正好寓意以後人生也能歲月靜好,一生歡樂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