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雪涵雖然被縛著雙手,但她的腳還是能動。抬起腳就往上官瀾身上踹去,有些人當說不過時就隻能動手了,比如上官瀾。
上官瀾不隻是沒防範還是故意想要受她這一腳,以免徹底將她惹毛了,反正沒躲過。紫色的錦衣華服上多了一個腳印,略顯狼狽。
藍雪涵此時的怒氣稍稍平衡了,這丫的就是欠打,看,這不就安分了!
想來,前世今生,藍雪涵向來都是一副悠閑灑脫,慵懶清冷的樣子。對待任何事情,隨性而為以外,也是理智的。
隻是,今生倒了八輩子血黴,遇見了上官瀾。導致她,從此優雅淡然皆為路人,在自毀形象上越走越遠。
不過,調笑歸調笑,她還是很好奇的,為什麼他搖身一變就成了臨風國的右相呢?
記得當初她救他回去了以後,那臭老頭就要求他在天雪山上呆三年才可以下山,否則就不救他了。在生死抉擇麵前,他當然隻有同意了。於是,天雪山再也不是藍雪涵一人了,從那時起就又多了一抹紫色的身影。
那因為糟老頭向來喜歡雲遊四方,時常不在天雪山,怕她一人出了事也沒人知道,所以就趁此機會留下了他給她作伴。
而她除了每年下山的那幾個月以外,就基本和他一直待在天雪山上。
直到兩年前,約定的日期滿了以後,他才下山的。隻是沒想到他既然搖身一變成了臨風國右相,這倒令她頗為吃驚。
藍雪涵眼含疑問,頗為正經地問他:“你怎麼成了臨風國右相了?我以為你會一直在江湖上,畢竟以你肆意恩仇的性子不適合這種朝堂上的陰謀詭計。”
上官瀾聞言,身子僵硬了一下,腳步一頓。隨即轉過頭來,裝滿邪肆的眸子深處閃過一絲情緒,臉上的邪笑不變,痞痞的嗓音響起。
“小爺我下山以後,想著天雪山三年的光景都把小爺我過成和尚了。尋思著就應該找個人間樂土,有煙花繁華,美人為伴的地方,思來想去就隻有這天生京城滿足小爺我的要求了。
可你也知道,在這裏權勢集中的地方,手中若沒點權力,怎麼和別人搶美人?所以就當個了右相來玩玩,最起碼你來了以後,小爺我可以滿足你多年來的夙願,帶你去看看名伶妓子的風花雪月,享受一下人間歡樂。”
聽道這個理由,雖然知道他是瞎掰的,但也忍不住地嘴角猛抽,滿頭黑線。這貨,不想告訴她實情,也用不著拿著個理由來堵她啊!
即便那個惡趣味是事實,但是被他一說就感覺自己好像迫不急待要幹什麼事似得。
剛想開口反駁,就聽見清泉流水般熟悉的嗓音從身後響起。
“本王不知,藍雪涵你何時弱到這個地步了?被一些不入流的三教九流綁成這樣,天雪山的師祖們要是泉下有知,估計也會被你氣活了。”
一句話,諷刺了兩個人。
兩人轉頭過去看向從門口款款而來的絕世男子,白衣風華,舉世無雙。
上官瀾聽見剛才的話,眉梢一挑,桃花眼中中依舊邪笑滿滿,隻是細看之下,隱約可見翻騰著的怒氣,嘴角劃起一絲詭異的弧度。
他閑閑的聲線響起“旭王殿下,真是有失遠迎啊!三教九流?我的武功大部分算是承襲於你的師門,現下你說我是三教九流,是在辱罵自己的師門嗎?這話我覺得有必要帶給天山老人聽一聽,想來應該很有趣吧?”
東方瑾已經來到跟前,掃了一眼藍雪涵,視線在被縛的玉手上停了一下,袖子一揮,一道白光閃過,快的上官瀾都來不及反應,束手的帷布就已經斷了。
“素問右相有經天緯地之才,聰明絕頂,可是怎麼連本王的話都聽不懂呢?
三教九流向來是說人品不正,行為不端。你雖武學師從天雪山,但畢竟沒有拜於其門下,人品心性方麵皆於師門無關。
要是師傅知道,你將武功用在這裏,本王想他還是很樂意讓本王出手,為師門清理門戶的。”
溫涼的目光掃過上官瀾,如詩如畫的容顏上溫和如玉,但緋紅的薄唇中吐出的話讓上官瀾啞口無言。
旁邊的藍雪涵聽這兩人的對話,冷汗連連。這兩人腹黑加毒舌,如今湊在一起,看來還是東方瑾更勝一籌,隻是她還是挺佩服自己的。
在如此呼吸凝固的氣壓下,還能保持鎮定的情緒,沒有被他倆給你來我往的毒舌給刺激瘋了,自己真是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