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到是沒急著去翻開那帖子,而是對那上麵的燙金撒花紋路觀察了起來,嘖嘖讚道:“好大的手筆,這是哪家的賞花宴,莫不是又為哪家的公子,或是姑娘相親用的。”
這樣的宴請,自打寧家有了正經的女主人,已經接了不是一封兩封了,日月慧郡主卻是不大帶寧安出門,不為別的,因為寧安已經定親了,這樣的宴會時有發生不愉快的事,若是因此誤了寧安的名聲,就不好了。
再說日月慧郡主覺得要是讓自己那個還沒回臨安城的侄子知道自己帶著他未來的媳婦四處招搖的話,想必那小子回來得把臭臉擺到一個長街外頭去。
日月慧郡主笑道:“打開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粟國公府?”寧安隨意的打開來,瞧見是粟國公府,到是有些驚訝,不為別的,隻因寧家與粟國公府可沒什麼好交情。
寧遠道去年還彈劾過粟國公縱子行凶的事呢,當時寧安雖然不在臨安城時,可是回來這段日子也聽說了,去年在禦前可是給粟國公鬧了個好大的沒臉呢,寧遠道要不是有皇上護著,指不定粟國公回頭要幹出什麼勾當呢。
“怕了?”日月慧郡主自然也與承親王妃打聽過粟國公府的事,她可不會打沒把握的仗,對於這一場恩怨到也了然,隻是粟國公府可不是什麼大度的人家,那一家子可都是小肚雞腸出了名的。
寧安聳了聳肩,哼道:“天子腳下,難不成他們還真敢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來?”
既然敢給她們下帖子,想來就不會幹些雞鳴狗盜之事,不過寧安還是打聽道:“粟國公府最近有什麼喜事嗎?”
日月慧郡主眼裏閃過讚賞,搖頭,道:“那個到是沒聽說,粟國公府到是沒聽說有適齡的姑娘要嫁人的,不過年齡小些的現在先相看著也不算什麼,左右各家都是尋著各種名目湊到一處說笑罷了。”
寧安點了點頭,還是有幾分不解道:“那母親以為,粟國公府的帖子可有什麼深意。”
裏麵可是特意提了讓日月慧郡主帶著她一同前往的。
日月慧郡主笑道:“我王嫂打發人給我送信,說是粟國公府的嫡三子媳婦出自吉安侯府。”
寧安點了點頭,示意日月慧郡主繼續往下說。
日月慧郡主又道:“聽說吉安侯府的長女嫁給了安東公世子。”
寧安覺得這個安東公好像有些耳熟,道:“安東公府不是留在自己的封地,一向除了朝廷有大慶,或是皇上、太後的壽誕,過年以外不回臨安城的嗎?”
日月慧郡主點了點頭,道:“丫頭消息到是靈通啊。”
寧安無奈道:“我前腳剛進臨安城,後腳卿姨就送了我一份保官符進來。”
所謂保官符,不過是臨安城裏各個世家之間的姻親關聯罷了,當然,燕真卿給她的,與男人手裏的又不一樣,燕真卿給她的,都是京裏各個女眷之間的關聯,誰家的姑娘與誰家的小子聯了姻,誰家與誰家有舊怨,誰家的姑娘與誰家的姑娘性情不和,曾經大打出手過,除了這些,裏麵還細致的說到了一些權貴之家的姑娘的性情,愛好,還有喜怒,上麵不可謂不詳細,所以寧安待燕真卿也是越發的真心,畢竟這樣的東西,要是讓她去理,隻怕要好些時候才能理出來,而且這期間可能不知道不自覺的得罪了多少名門閨秀呢。
日月慧郡主到是聽承親王妃提過,不過她自己對這些不在意,所以才沒看,好在承親王妃是個盡職的王嫂,每當有什麼新帖子,但凡她這邊收到的,承親王妃都會及時的把消息給她送來,就像這次。
“想必你也沒認真看過吧?”要是認真看過也不必她再往下解釋了。
寧安笑著點頭,道:“我看的頭昏,再說我回來也沒參加什麼宴會,所以就不知道到放哪了。”
日月慧郡主到是沒笑話她,誰讓她們是一個性子的人呢。
“你還記得謝家二房那位大姑娘吧?”
寧安想了想,大概知道這個人,而且她也聽說了臨安城裏的流言,謝家二房的這位大姑娘對承親王世子情有獨衷,如今芳心錯付呢,恨嫁他方呢。
“不是說已經定了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