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瞧著曾明菲沒怎麼在意的樣子,也出聲道:“明菲,你心理是不是有了別的打算?”
依寧安對曾明菲的了解,她也不會白目到這種地步,除非她心理有別的打算。
曾明菲的笑頓了一下,似乎那個端莊的麵容有一絲破裂,隨即這個裂痕也在變大。
半晌,苦笑道:“安兒,暖玉,我自不會糊塗到連身邊人的想法都看不明白。”
曾暖玉一聽,跺著腳道:“那姐姐還揣著明白裝糊塗,難不成真打算回頭讓人趁虛而入了,然後才想辦法解決嗎?”
寧安見曾明菲未語,試探道:“明菲,你不會是想拿她來試試你未來的相公吧?”
曾明菲的眼神一瞬間的停滯,寧安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隻是這樣的事,寧安卻不覺得可取。
不讚成道:“明菲,咱們自小一處,你的心思我大概也猜到一些,隻這樣的心思,不隻你有,我也有。”
曾明菲沒有明說的,就是她的這種心思讓自己覺得有些羞愧,可是沒想到寧安不僅能看懂她,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一時間讓曾明菲一下子就像找到了知音一般,原本壓在心理不敢與別人說的話,就是與自己的娘也不敢說出這樣的話來,因為她心理想的話,完全無以違備了這個世道上的倫理,因為她心理想的事,與她自小在書上學來的教育,還有在眼前看到的,完全是不一樣的。
寧安看著曾明菲有瞬間的清明,再道:“明菲,咱們兩家的人事,向來單純,曾大人與卿姨,我們老爺與我娘,身邊都是一對一的相守,沒有第二個人參雜其間,即便我們老爺現在是再娶,一那是因為有聖旨在,二也是因為我娘離世也有三年多了,我們老爺為了亡妻雖然沒有守一輩子,可是有這三年,也是一個男子的情誼。”
曾明菲隨著寧安的話點了點頭,眼裏一片向往與羨慕。
曾暖玉也突然明白了兩個人的話,她也不小了,姐姐嫁了人,她也該議親了,這些事情,曾暖玉雖然沒想過,可是這會兒聽來,卻似乎也說到了她的心理一般,原本活潑調皮的性子這會兒也沉悶下來。
寧安見兩姐妹都不說話,又道:“其實在我看來這樣的想法也沒什麼不對的,若說這事於我而言,有些為難,可是憑著燕國公府,憑著卿姨對明菲和暖玉的寵愛,隻要你們把自己的想法說給卿姨,卿姨還是會支持你們的,而且,就是嫁到夫家,徐家至少得顧著燕國公府,至少一年以內不會給你們院子裏安排通房丫頭,有這一年的時間,不管你能不能有孕,都要把徐二公子的心拴住。
至於你想的這種試探,我到是不讚同的,明菲,夫妻也罷,朋友也好,需要的是一種信任,不能說生死不移,可至少不要試探,因為有的時候,試探也會傷了對方的心,同樣,也會讓對方誤解,是你的默許,才提供了這樣的機會,雖然我沒見過徐二公子,不了解徐二公子的人品如何,可是明菲,作為一個要與你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一輩子的人,與其讓彼此相見無言,相敬如賓,還不如好好的以心相交,人心總是肉長的,更何況咱們明菲還是這般的美好,若是徐二公子真的看不出來你的美好,這樣的男子,這樣的姻緣,守的也不過是一種本分罷了,到時候就把目光放到自己的孩子身上,至於男人也罷,妾氏也罷,這些都讓他自己操心去吧,你為了這種事勞心勞力,累垮了身子,卻是犯不上的。”
“安兒……”曾明菲不曾想寧安說出這樣的話來,讓她在得到支持的同時又有一點點的疼,因為寧安說的是她的日子,因為她身後有燕國公府,有自己的親娘,所以她有傲驕的資本,可是寧安嫁的是了承親王府,那裏,又豈是一個新婦能說一是一的,隻怕沒個十年八年,寧安的腳跟都難紮穩。
所以她隻是有些心疼的輕喚,卻說不出更多的言語。
曾暖玉聽的也有些難受,咬著牙道:“我以後一定讓娘給我找一個任我欺負的,要是比我強的,我才不嫁呢。”
撲哧。
曾暖玉孩子氣般的話卻是逗笑了寧安與曾明菲,這樣的氣氛有這麼個插科打諢的人,到是顯得輕鬆不少。
寧安起身道:“好了,咱們也別躲清閑了,外麵的人隻怕都等急了,徐家夫人沒準正等著見明菲呢。”
曾暖玉卻是笑著打趣道:“承親王妃還等著見安兒姐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