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涼辰臉色白了白，手上的力道鬆了鬆，“你都知道了？”
安然沉默。被時光掩埋的秘密，終究會浮現。這是她不得不去麵對的。
“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不愛我。”他的表情看不出喜怒，手緊握成拳，泛出青白色。
這是最後一次，如果她真的能做到，或許他該放手了。睫毛微微顫抖著。
安然抬起頭看向他的眼睛，那雙狹長眼眸依然深邃迷人，像是致命的漩渦。
好吧，她承認自己動了心，真是沒用。她撫上他的臉，在他唇上留下一吻。
他閉上眼睛，笑的淒涼。也好，至少他得到了。
“涼辰哥哥，我好累。”
老天跟她開了一連串的玩笑，而她無能為力。
他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眼中有幾分猩紅。這麼多年，像是詛咒一般，他看得最多的是她的背影。如果這是懲罰，也該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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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以彤安靜的不發一言，看了一眼安然不太好的臉色，喝了一口咖啡。
“然然，”她遞給她一小包脫脂奶，垂下眼瞼，神色黯淡，“有些人終究是要錯過的，當年就算沒有安洛洛，也會有陳洛洛，王洛洛。你好不容易開始了自己的生活，也沒有什麼是不可原諒的。”
有些事情，是注定的。
安然放下咖啡杯說道，“我不恨他。”
一陣死一般的靜默。氣氛突然變沉。
“然然，去看看我哥吧。”陸以彤突然眨了一下眼睛，安然這才看見她的眼睛已泛起淚光。
她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可是……”
“或許是最後一麵了。”
陸以彤突然抑製不住的流眼淚，然後像受傷的小獸一樣哽咽，“我哥他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他一直都不讓我告訴你……你和顧涼辰找到了新的幸福，我卻想到我哥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他最愛的女人不在他身邊……他獨自守著你們的回憶，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就是心疼的發緊。這些年他過的很不好，我經常看見他半夜偷偷跑出來拿酒喝，對著照片一發呆就是一整天。他那個時候胃病已經很嚴重了，我們卻誰也不知道。他決定去找你，結果在那個時候查出了胃癌……他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安然抱緊陸以彤，淚水模糊了視線，一滴一滴落在雪地裏，心髒比這冬夜更加寒冷。
“答應我，至少在他生命的最後幾分鍾，陪著他，好嗎？”
“好，陪著他……我一定在他身邊……”
對陸黎川已經不是愛，可感情到底還在，她做不到那麼冷血。
安然紅著眼眶，隱約可見淚痕，眼中的悲哀在夜色中越發濃重。
回到住的地方已經是淩晨，漆黑的公寓空無一人。心裏有一種落寞的感覺。
她眯眼望著一片黑暗，月光投射進來，淒冷寒涼。
他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