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公子說:“進去吧!”於是,我跟著他進了怡春院的大門。大廳裏擠了好多人啊~舞台上有位女子穿著白色的衣裙,正在認真的彈奏。白皙修長的手指在琴鉉上跳躍著,她的頭上捆著發鬢,右肩搭上一束發垂在胸前。好古典的美……
她的眼角微微往上提,輕微的眨眼,卻是勾心落魄的妖媚。她坐在舞台上,純淨的像一朵白蓮,我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她好像察覺到我的目光,往我這邊看來。看到我之後,微頷首,朝我輕點了一下頭,轉而又繼續撥弄琴鉉。
我卻被嚇住了,台上那位女子竟然對我點了一下頭!她、她認識我麼?……
“長風公子!你怎麼起了興致來這裏玩?”一陣嬌媚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轉頭一看,看到一位穿紫衣的女子走到長風公子的麵前,看起來27歲的樣子。
長風公子說:“媚娘,我帶了一位朋友來玩玩,他是……”
“啊!這不就是慕容公子麼?”那個叫媚娘的女子驚喜的看著我,打斷了長風公子的話。
這個媚娘應該是怡春院的老鴇吧!……媚娘前麵說什麼來著?慕容公子?——媚娘這時扭著細腰,向我走來,笑道:“慕容公子,你這幾個月去哪了?我們的蓮兒都惦記著您呐!”
我問:“蓮兒?”蓮兒是誰?我認識這個人麼?媚娘笑了,細長的手往台上一指,說:“顧清蓮呀!你有一段時間經常找她玩,聽她彈琴呢~”原來那位純淨的像朵白蓮的女子叫顧清蓮……
此時周邊響起了掌聲,我往台上一看,原來顧清蓮彈奏完畢。她走下台,徑直朝我這邊走來,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她低頭優雅地行了個禮,說:“兩位公子爺好!”
長風公子沒有說話,隻是淡淡看著我和顧清蓮。顧清蓮直起身子,朱唇輕啟:“這幾個月怎麼不常來玩玩?”我苦笑著,說:“姑娘,我不認識你啊……你認錯了吧?”她的笑容僵了一下,仔細看了看我,忽然抿唇輕笑。
她的絲帕是橘黃色的,很配她。她笑著說:“慕容公子,你別拿我尋開心了,你明明就是慕容公子。”我無語,尷尬的看向長風公子,他卻一臉怡然,都不幫我解圍……
過了一會兒,顧清蓮見我沒有說話,才一臉沉重,皺眉問:“你……真的不是慕容公子嗎?”我看著她,點了點頭。她的眼中劃過一絲失落,說:“抱歉!看來我認錯人了。”這個姑娘是不是又把我當成那個絮兒姑娘了?
我笑了笑,說:“嗬嗬!沒事。”長風公子側臉對媚娘說:“給我開了一個廂房,我跟朋友有事相談。”媚娘點頭,說:“長風公子,請跟我來。”
於是我也跟著去了,我和他來到一個廂房裏,長風公子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窗子的下方有一張小圓桌,桌上放著一個茶壺和幾個排放整齊的杯子,我在他對麵的位置坐下。他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也順便幫我倒了一杯。
他望著窗外,眼神黯淡,幽幽說道:“我那個死去的朋友曾經女扮男裝,在台上唱歌,所以在這也結識了朋友……我第一次遇見她,她就是穿著男裝,但是我一眼就看出來——她是女子。”
唉!昨天聽南宮公子訴說,今天又要聽長風公子訴說了……那個絮兒姑娘人緣真的很好耶!認識這麼多人,我托她的福,也認識了她認識的人。
我坐在那裏,等待長風公子的下文。沒想到過了許久,他一個字都沒有說,最後等到我屁股坐麻的時候,他才站起來,說:“我們走吧!”
我啞言……唉唉,沒辦法。我們老板真折騰人啊~我跟在他的身後,走出了怡春院。他和我要說的事就是那幾句話?我暈死算了!
重新回到店裏幹活,我開始疑惑——我在他店裏幹活,被南宮公子拉出去玩,他都沒有責怪我,今天他還拉我去怡春院……我開始懷疑,我來這不是為了幹活,而是陪他們去遊山玩水,順便讓他們敘敘舊,懷念那些關於絮兒姑娘的回憶!
唉唉!為了拿這點工錢,我認了!總比洗碗好,嘿嘿!
……
清晨,我跑到店裏幹活,長風公子讓我把兩個小陶瓷送到南宮府去,這次他沒有陪我一起去。因為那兩個陶瓷不用搬,用手拿就行了。長風公子與南宮公子的交情真好啊……長風公子送陶瓷,南宮公子送茶葉——禮尚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