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鐵定是被嚇壞了,石天可以肯定。
因為在石天輕描淡寫說出那三個字之後,王胖子一言不發,與身邊的中年男人走出了操場,不知去了哪裏,連還倒在操場中動彈不得的手下都不管。
石天樂得清閑。
去營地中的臨時醫院,看望一下受傷的姐妹花,林慕容罕見的跟乖乖孩子一樣,待在受傷的姐姐身邊,沒有向石天提起在大別山與石天做下的賭約。見石天來了還特意去為石天泡上一杯茶,石天不勝惶恐,狐疑地眼神不斷掃過低著頭兩腮微微泛紅的妹妹,生怕她在裏麵下毒。
午休時間結束,石天帶領鐵血連戰士進行再一次訓練,訓練量之大、種類之多,令其餘圍觀的人不禁汗顏,心裏提不起與他們做比較的心思。
一轉眼,夜幕低垂,天邊漸漸亮起點點繁星。
石天腳踩明月光輝,大黃在身邊圍著他打轉,大尾巴搖得跟電風扇一樣,一個一狗走到宿舍門外。
門把是黃銅色的,因為久被人手摩擦,變得亮澄澄,每天早晨陽光照過來,還能反射回去。石天不喜歡搞衛生,所以他的宿舍大門除了門把手,其它地方都是髒兮兮的。
但今晚不同,門麵和把手一樣,木質的大門居然能透出人影子,真是活見鬼了。
石天小心翼翼地摸出鑰匙,摸索一陣,鑰匙輕輕推入鎖孔中,哢嚓一聲,宿舍門應聲打開。
石天一個側身,跟泥鰍一樣鑽了進去。
嗬嗬,不管你門後站沒站著人,不管你是否聽見了我開門的聲音,我動作這麼快,你肯定來不及反應!
他以為是王胖子對於今天中午發生的事情不服,特意找人來教訓他。
人鑽進房門,刺眼的燈光讓才習慣夜晚黑暗的石天有點懵。
什麼時候做賊的人都習慣明目張膽了?
——天花板上掛著一頂大大的吊燈,四周雪白的牆壁給白光提升亮度。
房間不大,不過七十平左右,一室一廳一廚一衛;家具不多,不過一條長桌、兩條木椅、一張大床。
一塵不染。
在床上躺著一個女人,一個很漂亮的女人。
烏黑油亮的頭發懶散披在肩膀兩邊,女人下巴枕著雪白藕臂,真在那兒有一口沒一口地咬著一個蘋果。
“你回來了。”
就像一名女主人,看見這個家的頂梁柱操勞一天,帶著一身疲憊從外邊回到家裏,女人立即擺出甜美的笑容,迎接他的歸家。
石天嗬嗬笑了兩聲,把門打開,放大黃進來。
“沒想到居然是你。”
床上躺著的,赫然是消失半個多月不見人影的孫倩媛。
石天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說準確點是名思想齷齪的宅男。
曾打過孫倩媛的主意,為此,也因為對這種愛慕虛榮的女人感到不舒服。石天為了達到自己心中的目的,也因為確實看王興那種人不爽。
他害死王興,想破滅這個女人嫁入豪門的美夢。
他成功做到了。
來到洞湖後孫倩媛卻不見了身影。
他知道這種為了金錢與欲望什麼都可以去做的女人不會輕易尋死,所以他在發現孫倩媛失蹤後有了兩個猜測:
一:她跟隨餘風等人上了飛機,去往首都。
二:她藏在暗處,試圖尋機報複石天這個打破她美夢的壞家夥。
石天迅速聯想到林慕欣與林慕容姐妹倆——莫名其妙的仇視、初見時二話不說就大打出手、以及在大別山古怪的賭約。
如果說這一切都源自麵前這個女人的挑撥,那麼一切都有了答案。
石天對孫倩媛有了很深的忌憚。
如果說真如自己所想,那麼這個女人在第一次見他時表現出的膽怯、楚楚可憐、內向……
都是假的!
“林慕欣、林慕容姐妹倆,是你唆使過來的?”
石天沉聲問道。
孫倩媛捋了捋垂落胸前的一縷烏發,衝石天嫣然一笑。
“你是說那對雙胞胎?應該沒錯,她們很好騙的。”
石天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需要多沉的心機,多麼華麗的語言技巧、以及多麼出色的演技,才能欺騙住兩個活生生的人,把她們帶入自己精心編織的謊言中來,然後聽從她的一切指揮,並且始終信以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