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戎卒們就算全力趕路,也不能按時趕到。校尉愈發的惶恐起來,因為戎卒有九百人,而他手下隻有十五六騎。縣裏的土兵也大概隻有相同的數目,一旦發生什麼事,完全不能應付。所以校尉喝酒愈發的多了起來,幾乎是從早到晚喝個不停,然後就找事打人。
但他對陳勝、吳廣越發的客氣起來,將來出啥大事恐怕能靠得上的就這兩個人。
他天天拉著這兩個人喝酒,盡管如此,他還是發現兩個人的態度變得越來越倨傲。校尉不由得暗暗發狠,想道:“得意吧!等到了漁陽,在與你二人好好的算算賬!”
終於到了該攤牌的那一天了,人們都在恐懼中等的太久了,盡管看起來人們依舊的沉默無語。
這天校尉又派人去請陳勝與吳廣。
剛開始大家還客氣的推杯換盞,過了一會兒酒漸漸的上頭,於是陳勝很突兀地說道:“現在已經耽誤了日期,與其讓大家去送死,不如讓大家散夥吧!”校尉勃然大怒,於是戟指說道:“混蛋,你休要擾亂軍心!”陳勝一腳踢翻了案幾,嗬斥道:“我說的不是真的嗎?為什麼要大家去送死,這是九百條人命呀!”校尉氣得發抖,於是轉過頭來對吳廣說道:“快去取個軍棍來,我要親自教訓一下這廝!”於是,吳廣從營帳外麵的兵器架上挑選了一根沉甸甸的軍棍,走了進來。他笑盈盈的走向那個校尉,手中提著軍棍。
大帳外已經聚集了一大群人,或者說是所有的人,大家都想看看這事咋樣收場!
校尉看著吳廣提了軍棍進來,便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準備提了軍棍親自招呼陳勝。他的火氣越來越大,因為到了此刻陳勝還是笑盈盈的坐在自己的座位前喝酒,甚至還從剛才踢翻的案幾上找些沒有落地的幹淨菜下酒。
吳廣突然提著棍子,跳起來大喝一聲,然後重重得給了校尉一棍子。校尉一聲不吭的就倒了下去,其他的幾個秦國軍人見勢不妙,連忙上前準備逮捕陳勝與吳廣。這時人群中出來三五十個人,與校尉手下的秦軍搏鬥起來,還有人在呐喊:“反了,反了,大家一起把這廝們拿下!”這話提醒了人們,於是九百人一擁而上…
不久那十五六個秦軍就被打的血肉模糊,不成樣子。人們不僅要了他們的性命,還要作踐他們的屍體。
人民一旦覺醒,就會變得義無反顧,而且殘酷無比。
陳勝的軍隊還沒有到,但是陳勝的那句話已經傳到——將相寧有種乎!這句話,還有陳勝起義的事實極大地鼓舞了對於帝國心懷不滿的人們。是的,反正是活不下去了,不如拚死一搏。
是的!將相寧有種乎!
陳勝、吳廣很快的攻下了蘄縣,然後向西運動攻下陳縣。此時陳勝已經擁有車兵六七百乘(一乘配備七十五名步兵),騎兵千餘,而步卒過萬。
看到自己的力量在一兩個月中如此快速膨脹,陳勝自己也掩飾不住的高興,或者說有些驕傲起來。陳勝吳廣於是商議,並且請來的陳縣的父老一同商議。
陳勝要給自己一個名分,他要做一個王,一個出身於農民的王。
於是在與父老以及謀士共同的商議下,陳勝建國號張楚,自立為王。
勢如破竹似的進軍,與其說是攻打,不如說是接管秦的城市。
這種結果是陳勝和吳廣也沒有預料到的,他們眼中的那個龐然大物——秦帝國,竟然如此的不堪一擊。於是陳勝與吳廣商議了一個樂觀的計劃,一個類似章魚似的計劃。
命令吳廣為假王率軍西征滎陽,命令武臣、張耳,陳餘北攻趙地,命令鄧宗南下九江,命令周市奪取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