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想過,花兒可以這樣豔;藍天可以這樣藍;河水可以這樣清澈;這個夏天,不太熱。”“嗤”陳欣翻著以前寫過的日記,不自覺地笑了,而且是嘲笑,很深的。臉上是麵無表情但是卻看得出來她的不屑。彈指間她翻到一個空白頁,拿起筆,記下了很長很長的一段話。
“他們說他死了,可笑嗎,嗬嗬,在我知道他死了的時候他已經走了一個月了,他們說我昏迷了四個月,有什麼證據證明他死了?既然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那就有可能是失蹤了吧,一下子就斷定說是死了,是不是太可笑了,更可笑的是,我在他們的眼中,看不到哀傷,這是我覺得最可笑的事情了。周澤豪,你就這樣死了你不覺得太混賬了嗎。你特麼的在逗我吧,我印象中在我被抬上救護車的時候我明明還是看到你了的,怎麼就那麼一瞬間就說你已經離開了?隻是以後再也沒有陪我一起玩鬧的人了,沒有人能在我受到欺負的時候毫不猶豫的奮不顧身了,也沒有人在我流淚的時候默默守候了。”
“呼。”伴隨著一聲深呼吸,陳欣慢慢地合上了她的日記背著書包準備去上課了。
她筆中的“他們”,就是陳欣的父母,具體地說應該是陳欣的親生爸爸和繼母,而周澤豪就是繼母所帶來的,但是周澤豪從始至終都隻是所謂繼母的養子而已,但是自從繼母有了自己的孩子以後,她的眼中就再也看不到周澤豪的存在了,隻是迫於責任感,才把他帶過來,縱使如此,就連周澤豪失蹤甚至是死亡的時候所謂的繼母也沒有覺得痛苦,隻是一味的平靜,這讓陳欣覺得太可笑。
可是哪個人不是這樣的?哪個人不自私?
明天你是否會想起
昨天你寫的日記
明天你是否還惦記
曾經最愛哭的你
老師們都已記不起
猜不出問題的你
我也是偶然翻相片
才想起同桌的你
誰娶了多愁善感的你
誰看了你的日記
誰把你的長發盤起
誰給你做的嫁衣…….”
走在晚自修的路上,廣播又想起了那一首熟悉的《同桌的你》,這更加是在陳欣的傷口上撒鹽,以往每每這個時候,周澤豪總是會用自己的口琴吹著那首<同桌的你》給陳欣聽,但是現在,周澤豪已經不在了,而這首歌更加讓陳欣痛苦。走在路上的她生怕被人看見她的淚,於是她低下了頭,試圖讓自己的頭發擋住自己的臉,她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隻是不想讓自己的淚水模糊眼睛,不想讓讓自己那麼難堪。隻是,當曲終的時候,她再也忍不住了,嘴唇已經被咬得出血,她的悲傷還是那麼強烈,她真的已經忍不住了,慢慢地她加快了自己的腳步,直奔教學樓天台。
雖然運動能夠使人忘記悲傷,但是剛爬上八樓頂的陳欣還是無法釋懷,終於,她把她的悲痛都發泄出來了,伴隨著一聲長叫,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心痛,什麼言語都沒有開口,隻是一味地哭喊著:“周澤豪,周澤豪。。你這個混蛋,為什麼要死”一聲又一聲的。終於她撐不下去了,在知道周澤豪死掉的這幾天,陳欣幾乎沒有進食,加上剛剛昏迷醒來身體狀況也不佳,這一係列的負擔是她瘦弱的身體更加沒辦法支撐了,她已經沒有力氣去掩飾,頓時,她感到天突然地暗了,陳欣倒在了天台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