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客廳中央古韻昭然的屏風,“孔雀東南飛”,墨曉突然想逃,既然結果都有了,又何苦再糾結原因讓自己難堪呢?
古老的鍾擺落寞的蹲守在客廳的一角,滴答滴答的旋律枯燥而堅持地溫暖了這個寂寞冷清的早晨,墨曉細細地打量,努力尋找一處讓目光安心的位置靜靜等待。
“你,找我?”熟悉的聲音滲透著淡漠讓墨曉幾乎不敢回頭。
“我——”墨曉鼓足勇氣抬頭,女孩在他的懷裏巧笑倩兮,剛到嘴邊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心像是被掏空了般,連疼痛都感覺不到了。
見墨曉如此反應,曲冰意料之中的一笑:“電話裏已經講過了,你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嗎?”
“為什麼?”曲冰的態度讓墨曉頓時有了痛感,“給我一個理由。”
曲冰的目光若無其事地在墨曉身上兜了一圈,然後笑看向身邊的女孩,女孩甜甜一笑,踮起腳尖調皮的在曲冰臉上一吻。
墨曉目光驟縮,刺骨的涼意由內而外瞬間冰凍了她的神經,宛如煉獄,即便有過若幹猜測,一旦真正麵對時,墨曉還是輸給了自尊。
嘴角木木地上揚,墨曉僵硬地轉身,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笑,笑著抬頭,笑著挪步,眼淚隱忍在眼眶裏慘淡地走出別墅,都說戲子無情,真無情時明星又如何?
安靜的茶餐廳,老地方,蕭晴默默地喝著檸檬水,時而抬頭看一眼墨曉,墨曉低著頭,手邊的餐巾紙少了一疊又一疊,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她父母的離異。
蕭晴撇開目光,認識墨曉七年,七年裏,墨曉人如其名,通曉事理、筆墨橫姿,喜怒不形於色,那個男人,居然騙了她。
“曲冰,是和筱筱打賭的那個人的哥哥。”蕭晴猶豫著開口,目光似有若無的掃一眼墨曉。
墨曉身子微顫,愣愣地抬頭,“你,早就知道?”
“沒多久,正糾結著要不要告訴你。”蕭晴緩了緩,“我想,萬一這是一個巧合呢?”
墨曉呆呆地看著蕭晴,目光漸漸黯淡下去,原來,這便是他所謂的遊戲,從一開始,他就不是真的,
“筱筱,她知道嗎?”
“應該還不知道。”蕭晴眉頭微微皺起,“沒敢告訴她。”
“嗯。”墨曉輕輕應一聲,“先這樣吧。”
“那你呢?”蕭晴有些心疼地看她,“不恨他?”
墨曉低頭不語,良久,“他是為了他妹妹,我,是錯替了筱筱,同樣是謊言,怎麼恨?”
“可你是無心的。”蕭晴有些激動道,“既然是打賭,願賭服輸,筱筱也沒有錯。”
墨曉沒有再說什麼,隻是靜靜地看向窗外,淚流的多了,眼睛有些模糊,窗外的行人被鍍上了一層薄霧,這麼遠遠的看著也挺好,太清楚了,會累、會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