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是李樂昉的小名,隻有和她親密的人才知道。厲良緣已經很久沒有聽過或者喊著這個小名了,忽然間不禁有種恍然的感覺,怔忪了一下,笑了笑,不言。
言治見厲良緣不語,以為她還是一如從前那般不善言辭或者是不愛說話,便說:“你比從前更漂亮了,隻是依然那麼安靜,不愛說話。”
厲良緣聽了這話,不知道自己該喜還是該悲,“安靜?!你一直都是這麼認為的嗎?”
言治笑了笑,思緒回到多年以前,“在我的記憶裏,你並不怎麼說話,都是靜靜的在一旁聽別人說,或笑或皺眉,有時甚至會紅了眼睛,那時候我會很好奇到底那些女孩說了什麼,讓你會露出那樣的表情。”有時他能委婉的打聽到大概的內容,但有時卻又是實在無能為力,想到這裏,言治不由得再笑了笑。
厲良緣聽了言治的這些話,想問他關於自己的記憶到底有多少,是看過一次,兩次還是經常?除了說的那些以外,還有沒有其他的,比如自己喜歡什麼,比如有沒有那麼一瞬間喜歡過自己。隻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過去的畢竟都過去了,就算知道又能如何,兩個人都回不到過去。想及言治說的那些,厲良緣的思緒也回到了多年前,回想往事,刹那間她覺得那些事彷如昨日,“那時候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又怕說錯話,所以索性少說。畢竟不說就不會有錯。其實,單純的當個聽眾挺好的。”厲良緣忽然很懷念那一段純粹的時光。
“現在依然還是這樣的想法?”言治有些好奇。
厲良緣含笑搖了搖頭,說:“看對象,看心情吧。若是熟人,心情又好的話,指不定就是個話嘮,心情不好,自然就是個悶葫蘆。若是不熟悉的人,不管心情好壞,都不會有想說的欲望。”
言治聽了,便說:“看來在你心裏,我不在你熟悉的人之列。”
厲良緣笑問:“難道不可以是我心情不好?”
言治愣了一下,他壓根沒往這方麵想,須臾他有些失落地說:“那隻能說你掩飾得非常成功。”
看著言治難掩的失落,厲良緣想說些什麼,隻是話到嘴邊,卻又是無聲。
恰好這時,服務員上湯。待服務員離開後,厲良緣本欲自己動手勺湯,不料言治搶先一步為她服務。
厲良緣含笑看著他熟練的勺湯,打趣道:“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紳士?”
言治聞言,不以為然,“我一直都如此紳士,隻是你至今才發現罷了。”
厲良緣對此不以為然,“我一直都覺得你是一個自戀的家夥。”
不料,言治卻很高興的承認不諱,“那我很高興自己有自戀的資本。”言罷,言治把盛好的湯放到厲良緣的麵前,說:“美麗的小姐,請享用。”
厲良緣笑笑,拿起勺子,本來要說的謝謝卻沒有說出口,卻說了“臉皮真厚”。
“你要是不認同,我也沒有辦法。其實,說起來,那時候我覺得我們班很多男生都挺有紳士風度的,不知道是你們女生要求太高還是有偏見,總是嫌棄我們男生沒有紳士風度,居然還在班上某期的黑板報上以紳士風度為主題筆伐我們男生,幸虧我們這些男生有紳士風度沒有和你們那些小女生計較。”說起此事,言治至今還記憶猶新,當時真真的是無語至極。如今想起,隻餘下懷念了。
原來,所有的過去,不管好的還是壞的,經過時間的沉澱,再醞釀,終會變成香醇的美酒,讓人回味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