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出門在外不宜露財,是吧;
男命的財是妻子,現在的年輕人都叫女朋友;你把人家藏起來,何時能出頭;
是說,我有喜歡的人;
嗯,藏在心裏,說不出口;
找不到表白的借口;
不是有首歌叫‘愛你在心口難開’;
老伯,您真流行;
耳朵開始背了,平時後麵唱昆曲,還能啊,跟著哼兩句。
說完,將滿滿的一紙放到邊上的小火爐上認真烤了烤,待墨幹了,折好,放到一個紅色信封裏,還把口給封了起來,交給夏淵侯說:
若想心裏的話說出來,回家,關好門,再看;
看老伯半睜著眼,夏淵侯怎麼覺得他是故作玄乎,接著老伯又遞來一隻封好了口的紅包,交待道:
這個給盧磚頭,這麼多年,他沒少給我介紹生意;連我這攤位,也是他跟這家,談下來的,大過年的,大老板也不貪我這老頭的紅包,送他句吉祥話,你給帶去。
好的,老伯;
哦,記住,交待他立春後再看,那樣我就安靜了;
好的,老伯。
年輕人,別太相信命!
啊,老伯,您不是專門給人算命的;
是啊,炒股不也有專門的經理人,不比我老頭子專業,難道那個,華爾茲跳樓的,不專業!
華爾茲?華爾街吧;
哦,是條街,對;都是腿太短,手太長,脖子伸過界了,能不摔下去!
老伯,您真會打比方;
我這可不是比方,你看對麵屋上的陰陽線,太陽明明要西去,你卻想要它多掛一小時,明天晚起床一小時;
那不是強太陽所難嘛;
你這小娃娃,比你那姑父年輕時候懂事。
說完,竟然收拾起攤位來,收拾好了也不離開,竟然看著一本看破了的《了凡四訓》,剛翻過封麵,推推眼鏡看了眼夏淵侯,半讚半憂的語氣,說:
現在的孩子,知道不強人所難的道理,是好;卻偏偏強自己所難,你還能擰得過命!
老伯,現在為什麼這麼多人看這書;
多嗎;這一街也隻有我老頭一個人,在看;
我一個同事也有看;
知道看這書的人,多少也是懂命理的人;那你還來找我!
她說怕我心理素質不過關,會陷在命局裏出不來;
懂得入局,出局,有這樣的朋友,是你的福氣;
可她也叫我別太相信命理;
相信也是一種貪!
啊!
別看這寺裏這麼多人來燒香,他們相信的,是菩薩能給他們帶來好處,要不然;這是不是貪;
那,要不然;
命理是比佛菩薩還要靈的道理,可世人偏偏舍近求遠,兩筆的人字做不好,還想得好報。
老伯,說做人,比如我,我現在不想結婚,我父母非得拿東家兒子西家侄子來說事,我該怎麼辦?
剛誇你,就犯渾;東家兒子西家侄子,他們是你父母的兒子嗎!
可是,父母就是嘴長說不停;
說就說兩句,這個親情呢,也分有情無情。
說完,老伯低頭看書,卻說著對麵的事:
你看,對麵那兩家,都是女兒,跟你年紀差不多;左邊那家的母親就不拿她女兒說事,每次女兒回來都笑臉歡迎,現在一臉喜氣;右邊那家一臉愁容,怨氣一臉,每次她女兒回來都被她說得氣走了,臉笑心不笑,一臉晦氣,她這個媽,到現在她還不知錯。
對啊,這是為什麼呢!
你這小娃娃,跟她這個媽是一個年代的;
我是覺得,女兒怎麼會在父母身邊一輩子;
嗯,遲早會離開,隻是緣份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