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他是我姑父;
若是你表妹到任,會是什麼職;
肯定比我靠上;
有情無情,距離和力度的關係;
廢話,家人自然更親;其實?
俞和韋,你已經有答案了;
我的真實身份也是公司員工,自然要留下心在工作上的那個;
可是牽著你的手,不也就有了更長遠的打算;
你離職了我留你,若是我離職了,還有人來送我;
沒人送你是好事,說明你人事關係幹淨!
哎,偏偏姑母家就一個表妹;
聽你這話,怎麼覺得滿有界限的;
當然,一叫哥哥我就有責任;
珍惜吧;車來了;拜拜;
明天見;
藏書樓上下樓梯比較窄,自己小心;
好的;我不是老人家;
關鍵是有很多老人家和你同行……
笑得這麼勉強,夏淵侯心裏拽著那說不出的理由,或許剛剛說到了邊緣並沒有引起田靜沙的注意,是因為自己表達不到位。看公交車開動離動,看車尾陽光照來的影子拉長,夏淵侯走向了隔著一牆的過雲樓。曾經的收藏甲天下,多少故事在心裏頭裝載著,走在田靜沙所說窄窄的樓梯前,四下看,遊客中確實有不少老年人,難道他們也是對過雲樓過往有所懷念。偏偏一牆外的站台,等車的人那麼擁擠……
周一的天氣,有如淡淡的妝,裝不下裝得下得,大家全部美美地上班。
看到夏淵侯取出的檔案,盧總簽了字,隻是這檔案夾裏多了一份過雲樓的小冊子,盧總開心地問:
我們家的小侯爺什麼時候喜歡上這個!
還不怪姑父;
姑父這兒怎麼說;
表妹本來報的考古,你非要送她出國學什麼經濟;
文化搭台,經濟唱戲;
您都棄政從商了;
考古也得有經濟支撐,難不成你拿兩隻手去考古;
我是覺得考古的人心理素質好;
比如;
接受能力強;
我當年就從文化站退下來的,難道你想回到鄉下去;
我和弟弟總得留下一個在爸媽身邊;
留下的這個也是你心裏的意思!
誰!她?不是,確實是工作需要;
還有誰?
什麼還有誰?
你不會一個人跑去過雲樓;跟姑父說實話,有誰一起去的;
姑父又要多打聽,我確實一個人去的;
按你那將軍脾氣,工作累了或是不開心,不是打遊戲就是去太湖大道上飆車,還會靜下心來去看古籍;
哪有什麼古籍,對麵的古舊書店都快搬空了;
別跟我轉話題,說;
姑父,真的沒有,不相信你問……
問誰;
問書店!
哎,蘇州的幾家書店,我年輕的時候就常去;能夠到文化站工作,也是那段時間勤跑勤看書的結果。現在書在桌上都當桌麵了。
姑父是生意好了,反而心慌;
當然,生意好了,不一定是好事;
難道姑父要自毀前程;
那倒不是;來,沙發上座,我給你講講……
論年紀,夏淵侯從小就和盧博君走得近,對於小的弟弟,姑父也比較喜歡這個大侄子,隻是沒想到,給姑父衝來一杯咖啡,自己端來一杯白開水,聽到的卻是又一番知乎者也。盧總如憶往昔,淡推書窗地說:
小侯小的時候,會問姑姑為什麼跟姑父走了;後來有了博君,又會問,姑姑為什麼又回來了,人生本就是一個循環。
姑父,小時候我不懂事;
小孩子的世界最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