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總,你是不想買吧;
兩個月的工資不夠一平米,八十平,你不會算;
跟銀行借啊;
銀行的錢,你以為是左口袋進右口袋出;
所以,不是跟夏總借了;
我有的借,當然會借,畢竟一家人過日子不象我一個人;
不知足,想回家,四驅的,想看爸媽,隨時;
別裝孝心了,自從你當爸以後,回去過?
現在連春節都在老婆家過了;
上次她們三個去玄陽洞,看她們在山上望湖的自在樣,我想到了爸媽的希望;
你要買下那座山!
我決定在鄉下;
不會吧,春姑娘還一心想著進城呢;
那就找個一心想去山裏的;
沙姐!
我讓她2月14號再走;
你這私心太明顯!
新人春節後到;
還是私心;
她說她要回趟老家,希望回來能有轉機;
她回老家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怕她從此會離開我的視線;
什麼意思;
她竟然跟我提起青海湖;
不會吧,難不成她喜歡草原王子!
一句話說得夏淵侯兩眼放空窗外,似乎是置身草原馳騁。
此時依舊在軌道上飛奔的火車,放緩駛進了西站,家在山下,卻偏偏住進了縣城的賓館,這是田靜沙高中讀書的地方,熟悉的校園陌生的校園外,南岸曾有一個若大的體育場,如今也變成了街市。沿河的夾竹桃也不見了身影,唯有學校和隔壁的酒店依然是這條河岸的老主角。
田靜沙租了一輛折疊式自行車,背著背包,一路上行攝捕捉,走進畫麵的是熟悉的故鄉,卻為何少了所謂的感動與親情。雖然高中之前都在村裏長大,如今公路修飾的大路連接村口田間,誰家地裏偶爾還有被凍的波菜,村口的橋下,還有那家小商店的存在,雖然從沒有在這裏買過任何物品,但是去縣城時,總會在這裏等車。
此時,騎車經過這裏,卻沒有熟悉的人;自然,自己也成為他們不熟悉的人;一片土坡轉下,那邊是家後一片田地,那名字叫七頃,據說這一小塊田一共有七頃地。田靜沙扶車在田頭,腦子裏竟然在進行數學換算,1頃是100畝,一畝是666.67平方米,就是說,這裏有666.67*100*7平方米!
從沒感覺過一畝地有如此遼闊,從沒感覺過家鄉的土地如此肥沃,這麼多年的城市生活,隻記住了一站路約500米,一間房約15平,一套房約80平,公司的辦公樓也不到500平,卻為何捆綁了這麼多人的神經!
想來那就是都市人的節奏,鄉村生活的步伐依然是稻歸稻麥歸麥,日出而作,田間還會有叔伯們在填土開溝,有的還在山坡上開出一塊地,種的好象是桃樹。想來蘇州的東山西山撤山林換果樹也是這理,隻不過成片成勢。
相對於和何田螺父母說話的語氣,田靜沙還是降了一個度,在與父母的最後一次對話溝通失敗,田靜沙笑著離開。午餐是她背包裏的一盒快餐麵,在那個自己等了幾年車,卻從沒光顧過的小商店裏,加了杯熱水,付了一塊錢。剛裝好入袋,店家朝她身後招手,那是離開家鄉去縣城的巴士。
在車上津津有味地吃著這離別的泡麵,隻吃出了一絲鹹味。田靜沙沒有一絲掛礙地離開故鄉,手機裏傳來新的地界消息,田靜沙關了手機,遠程的大巴車從省道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