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難怪何姨會聽起來覺得不服氣,不,是憋屈。
……小田螺不小了,還不嫁人不怕人說閑話;
何姨:你女兒不到20就嫁人了,這麼說你是怕人說閑話;
何家三叔:這不是到了該嫁的年紀;
何姨:什麼叫該不該,你叫她不嫁她就不嫁了!
何家三叔:嫂子這是氣話;
何姨:沒有;你本來是好意關心我們家的事,一會應該,一會怕人說閑話,你既然瞧不起我們家,為什麼還要多嘴;
何家三叔:嫂子,我這,哪有瞧不起你們;不是小田螺她特殊嗎;
何姨:我女兒有什麼特殊了;
何家三叔:七村八鎮誰不知道她被退了娃娃親;
何姨:退了娃娃親又怎麼了,難道除了他我女兒就不嫁了。
何家三叔:嫂子,你這,我本來是好意;大哥在嗎,我跟他說兩句:
何叔:他三叔啊;
何家三叔:大哥,嫂子好象認真了,我這不也是好意;
何叔;三叔這是好意,我們心領了,田螺呢,確實情況特殊;
何家三叔:大哥也說是吧;
何叔;即便再特殊,我女兒也讀了個大學畢業,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何家三叔:大哥,這話說的是;
何叔:以後有合適的別提工資,也不用說什麼交社保,我們老人家不懂,主要看孩子人品如何;
何家三叔:大哥說的是;要過年了,你們要回來嗎;
何叔:這兩天吧;
何家三叔:那行,大哥,大嫂,你們忙,等你們回來了,我們再說。
何叔:謝謝他三叔關心。
隨著何叔掛上電話,室內一時的安靜,何姨明顯的低頭卻是在拭淚,田靜沙遞過紙巾,聽她一句:
憋在心裏的話,終於可以說出來了;我女兒本來就不比別人差;
何叔:老伴,是我們錯看了社會,人家是老師,我父親卻早早下了台,我們以為是人家高眼看,其實是別人的自由。可能咱們女兒心裏也憋著這口氣;
田靜沙:這有什麼好生氣的;
何叔:你這孩子,一開始我以為你多嘴,現在看來,你還是有辦法;
田靜沙:媽媽很容易成為家裏的受氣包。
何姨:就是,這麼多年,一說到田螺的事,你何叔沒少讓我生氣;
田靜沙:我是覺得田螺跟我幾年前很像,心氣難舒,自己很難放過自己,就要在家人中尋找一個出口。
何叔:老伴,如果我們再不理解女兒,女兒也會象你這樣憋在心裏,話不說。
田靜沙:田螺總跟你說好,其實她過得不差,也隻是基本生存,城裏的月光沒那麼溫暖;
何叔:老伴,咱們啦,還是讓女兒過年回來,來去車費我們付,別讓她一個人在外麵過年;
何姨:小田啦,你也是,過年的時候該回家回家;
田靜沙:會的,有些事情一旦想明白了就霧都散開了;
何姨:大幾歲就是顯得老成,可怎麼也沒嫁呢?
何叔:看你這張嘴,小田啊,你阿姨這幾年被田螺的事憋在心裏憋壞了,你別介意;
田靜沙:不會,我這樣教我老媽,她都不說;
何叔:改天讓你何姨開導她。
哈哈一笑聲中,何叔已經背包在身,雖然沒有一開門的眼中有亮光,他們的背影卻明顯有著希望和力量。想到自己父母正在這樣的說話中走著,為何他們就不能抬起頭說著“我家事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