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路西北行,看似的角落少人行,到了世界‘四明軒’之一的何亞農故居,明軒的原本建築在南園賓館對麵的網師園,而何亞農曾是網師園的主人,複製了一份在故居。另一座在東園;最有名的那座在美國,而它的建築材料據說是從衛道觀前禮耕堂買去的。
他是文物鑒賞收藏家,他的三個女兒被尊稱為‘何氏三姐妹’,讓人想到‘張家四姐妹’,雖然此時居住在九名巷的小九哥也離去,他們留在街巷裏的故事依然在繼續。
找著南園的出口,結果到了十全街,左行不遠,路口一棵截取了N米高樹梢,隻落下樹根加兩米不到的樹幹的半截羅漢鬆,樹旁是圍牆,上麵掛著巷名:五龍堂。原來繞到了五龍堂巷的北端入口。
據說截取了半截還堅持立在巷口的半截羅漢鬆,乃五龍堂舊物!
錯過南來的巷口,此時的五龍堂巷不可再錯過,雖然光滑的一麵牆擋住了陽光與曆史,走來送來的地址出現了一個熟悉的名字:懷厚裏。這是清光緒年間進士王頌彬故居,他是王鏊十三世孫的長子,故居後歸其弟王頌蔚所有。前麵南園裏明軒的主人何亞農是王頌蔚的女婿,而王之子是昆曲三大家之一,亦是進士一枚的王季烈。中國清末民初的物理學著作翻譯家,張之洞的愛徒。
從五龍堂巷看不出舊宅規格,從巷口向西行轉再望,兩路五進的格局依然可見,巷尾停留著一口古井。離開時再看,曾經精美的長窗依然可觀。
出懷厚裏西行,因為王頌蔚故居就在它西麵,遠遠看到牆上的文保部門掛上的銀杏木牌:為明代大學士王鏊後裔,光緒年進士,官軍機章京……故居額懷厚堂。相對於標明的故居,這個700多號的門牌裏,還有一隻寫著當年275號舊門牌的木質信箱,讓人想到西支家巷的“洪氏老宅”郵箱。
對麵的十字路口北行,立於烏鵲橋上,想到常攜小兒看串月’尤侗故居的位置,有介紹說,那位置不是眾人所傳的滾繡坊巷,就在今天南園賓館位置,看月的行春橋,就在上方山腳下。
巷口的麵館,午餐,挑麵眼前,平視路上行人,這一街曾經是繁華的電腦一條街,如今也落幕了曾經的藝術照特寫,簡單平凡地素顏在眾人麵前,生活不就簡單如碗中的這碗素麵。
再行走,田靜沙已經到了長洲路。這裏是原長洲縣署所在地,得名於境內的古長洲苑。
縣署舊址包括今天包鵲橋沿直街西北的這一片,北到泗井巷。就象今天的古吳路上有座乾隆官井,偏偏在民宅,那上麵官井字樣清晰,原來那裏是吳縣縣署的所在地。
福民橋北本是縣署前的大道;西來的蒂賜蓮橋北曾有吳昌碩暫住,北轉的長洲路,到了蘇州市圖書館的後麵,一座石橋名“倉橋”。去過西北桃花塢的朋友,一定會記得泰伯廟西去有座小石橋也名倉橋,北去的巷子叫倉橋浜。此處亦倉橋,原來曾有義倉設於此,也名義倉橋。
長洲路接泗井巷,因有“四酒務”的官署在此經傳而訛為今天的巷名。當長洲縣署還在時,後麵這一片有座昭忠祠,雖然更早這裏有座廟,曾有孝子貞節牌坊無數,如今,化作一片青磚白瓦路人一枚慘淡經過,終是停在雲牆外的這一口泗井巷井記前,左看右看一條馬路上獨留它,何故!
出了泗井巷又是平橋直街,它北出十梓街,隻是今天這條柏油馬路的平橋直街下麵,還固封著曆史上的老街,而路口下還沉睡著這條直街來曆的青石材質的平橋,平時會從對麵直接去大公園,即使今人行在路上,都會感慨一下當年的皇廢基,有誰曾懷疑腳下還有座待複明的平橋。或許有一天,哪道地下建築開工了,會像再現上方山淹滅於明代的越公井。
又是上方山,本來約了同行石湖公園,就在上方山腳下,北邊停著越城遺址,隋朝的新廓老街,送走越來溪水的越城橋,九孔的行春橋,就這麼油然而生不是中秋水中望月的空歎,還介意橋墩上注目遠方的石獅子,是不是在笑話自己。
踩了踩平橋的古老位置,田靜沙結束了今天的巷裏春秋行,因為追尋曆史會收獲一杯豐盛的寂寞滄桑酒,捧在手卻咽不下喉,有如長洲一名民國初年時又還給了吳縣,它本由吳縣劃分而來,那座賜它之名的長洲苑,曾經名聞天下的吳國皇家園林,已不知在今天的太湖何處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