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道路的路,遙遠的遠(2 / 3)

米盈覺得也許自己很久之前就想對她好,隻是欠缺一個契機,她的驕傲和自尊不允許自己對著那個並不把她當姐姐的小人兒低頭,於是一直以一種冷眼旁觀的姿態看著她孤獨的生活。而這次意外給了她借口。她淡淡一笑對坐在對麵的默默說:因為她突然覺得需要日行一善而已。

一陽坐在班裏的第一排,經常幫班同學去傳達室裏取信然後義務發給同學,每次默默的信總是路遠送來,他就像兩年前一樣拉著她的手腕示意她伸出手來,把信放在她的手上。

路遠並不像很多當時的男生一樣,他身邊總是隻有一個一陽,如果非要說有其他人的話那是一個叫小狸的女生,默默並沒有見過她,隻是聽許文娟提過,小狸曾是路遠的女朋友,個性張揚麵容精致喜歡化著像雜誌上一樣妍麗的妝,她喜歡穿著叮咚作響的衣服,在校園裏招搖過市。

當時小狸已經在讀技校了,那時候技校是差生集中營,默默反而聽說小狸當年曾是實驗中學為數不多讓所有老師認為大有前途的女生。隻是此刻的她被時光渲染的麵目張揚。

禮拜三的大掃除在初三已經從每周一次變為每月一次,默默不再做衛生委員以後很少把大掃除的事情放在心上,每次念完被分配的任務她就拿著抹布從教學樓的側樓梯下來,躲到實驗樓的側樓梯坐著看天。實驗樓的玻璃是藍色的,陽光一照就像盈盈發光的藍寶石。實驗樓很少有人打掃,也很少有人會來。因為學生很少用實驗室,整個樓缺乏人氣,時常有種陰森森的感覺。

默默從一樓逛到四樓又轉身下去,她知道差不多再等一會就可以去食堂吃飯,學生們也會散了。剛走到一樓大廳路遠和一陽走過來,她微笑著打招呼。他們已經不似過去兩年那樣整天對她說讓她做女朋友的事,現在閉口不提經常是以朋友的麵目出現在她的麵前,路遠也從不良少年變成整個學校都在談論的優秀少年,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路遠會改變但是她覺得這樣是好的,比以前好。

一陽走到大廳外麵,坐在石階上點燃一支煙,沉默的抽起來。路遠拉過默默的手朝二樓跑去,在盡頭的窗戶前,他停下來。默默正對著窗戶,因為逆光她有些看不清楚路遠的表情。她有些不安,她一直知道路遠喜歡她可是她覺得那是因為自己一直不願意和他在一起,就像激起他征服的欲望一樣,所以才會念念不忘。

她低估了路遠對她的感情。

當路遠低下頭吻她的時候,她閃躲過去。但清晰的聞到一股酒氣,她推開路遠讓她距離自己遠一些。路遠後退一步看著眼前這個自己喜歡了三年的女生,他想知道她到底想要什麼,隻要她開口就算是赴湯蹈火他不會皺一下眉頭,可是她很少提自己喜歡的東西。

他從嚴顏、許文娟那裏打聽來她喜歡的禮物,在大小節日裏送給她的時候都會被原封不動的退回來。他很想知道默默到底想要什麼,隻要她開口就算赴湯蹈火他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有次默默逃課去爬離山,他剛從一陽那裏知道就跑出學校,買了票朝離山奔去。找了很久才在一棵鬆樹下麵看到正在休息的默默。

走過去的時候他笑著說,這麼巧爬山都能遇見。那天的默默似乎很高興,她坐在那裏給他說,她在找一種花,書上說它們長在高山上。找到的人風幹了把它們放在荷包裏可以保佑家人平安。

那天他們倆在山上找遍了每一個角落,但是也沒有找到那種花瓣很小的吉祥花。他們說好下個禮拜去另一座山上去找。

默默對家庭有近乎瘋狂的執著,她知道她想要找到那種花,把它們放在爸爸媽媽的墓前,即便他們已經去了另外的世界但她依然希望他們能平安幸福。

記得《東邪西毒》裏歐陽鋒曾說過一句話,當你不可以再擁有的時候,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記。

即便是這麼說可我們總學不會這麼簡單的問題。

上過體育課,默默的同桌曹曉花和苗苗遞給她一封藍色的信。眼神曖昧。她打開信,曹曉花和苗苗湊過來看。她把信直接遞給她們倆,對她們說,你們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