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以為小七要帶他見的人在酒吧裏,結果小七拉著他的手就從酒吧旁邊的小巷裏鑽了進去。
七拐八拐之後,到了一個很破敗的胡同裏,這裏的房屋大部分已經廢棄,隻有胡同深處的一個茅草屋裏還亮著微弱的燈光。
小七到了茅草屋前,動作輕柔的敲了三下門,隻聽得屋裏麵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緊接著傳來一個老態龍鍾的聲音:“門沒鎖,進來吧!”
小七這才乖巧的推開門,領著他進到屋裏,又輕輕的把門給關上。
屋裏和外麵看到的情景一樣破敗,不到七十平米的小屋裏,隻擺放著一張很破舊、很窄小的單人床,床的旁邊是一個用磚頭搭起來的桌子,上麵放著幾副碗筷和幾碟過夜的飯菜,石桌旁邊是一個很是老式的爐子火,上麵還架著一口鍋。
與這個屋子格格不入的則是那幾乎占據了半個屋子的書架,上麵密密麻麻的擺滿了書籍,堪比一個縮小版的圖書室。
周子翔怎麼也沒想到,在京都市最繁華的地帶、最大的酒吧後麵竟然還有這麼一條破爛不堪的胡同,胡同裏還有這麼一個像是要隨時坍塌的茅草屋。
先前出聲喚他們進來的老人從高大的書架裏走出來,彎著佝僂的背,走到小七麵前,和藹的笑笑:“小七又來看我這個糟老頭子了?喲,還帶了男朋友,快坐快坐,爺爺去給你們泡茶。”
小七乖巧的笑笑,攔住他要去燒水的動作:“鄧爺爺,不用麻煩了,小七這次來,是有件事情要麻煩您!”
被叫做鄧爺爺的老人聽小七這麼說,往油膩膩的棉布襯衣上擦了擦手,扶了下鼻梁上的老花鏡,又看了一眼她旁邊年輕帥氣的小夥子,嗬嗬笑了:“帶著男朋友到爺爺這兒來,是要來求姻緣的吧!快坐,爺爺給你算算。”
小七拉著周子翔在鋪著洗得已經看不出顏色的床單的單人床上坐下,笑著對老人搖搖頭,指了指自己旁邊的男孩,“爺爺,我們不是來求姻緣的,是他遇上了點兒麻煩,所以來找您問問。”
說著,小七用手肘拐了一下周子翔的胳膊,示意他趕緊說。
他也還算機靈,連忙掏出那張邀請函遞給坐在屋裏唯一一張凳子上的老人:“爺爺,這個,還麻煩您看看!”
老人接過去,先是翻開看了看,有些不相信似的取下眼鏡擦了擦,等完完全全看清楚了這張邀請函上麵的字之後,麵色一下子變得十分蒼白,顫抖著抬起頭看著周子翔,問他:“這個邀請函是給你的?”
周子翔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下頭。
老人又擔憂的看了他兩眼,把坐在他旁邊的小七拉到一邊,確定這個距離他不大能聽得清,這才小聲湊到小七耳邊小聲說:“我的乖孫女呀,這個男朋友要不得!趕緊分了吧!”
小七疑惑的看了下身後臉上寫滿了不解的周子翔,同樣小小聲的問老人:“為什麼呀?”
老人焦急的一拍大腿,聲音不由自主的就大了點兒:“他都是個將死之人了!你怎麼還可以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