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窗外清晨的陽光,似乎一切沉寂的東西似乎都處於激活的狀態,就像一個非常複雜但是又非常神奇精彩的瑰麗篇章正在續寫。而阿尼卻莫名地感覺到一種拖了後腿的迷茫。
想起“夢”中主播wiwi對他那一句“你並未完全知道你是誰”,阿尼覺得有些別扭,卻又似乎有著被言中的迷惑。似乎這其中必定有什麼玄機等著他去發現,或者說是對自己這個潦倒命途的檢討。難道說,主播對我的了解比我本身還要清楚嗎?難道說,我真的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
假設有人初次遇見我,問我是誰,我會告訴他我的名字我的姓氏甚至一個綽號,好讓人家懂得稱呼我,這樣我還能是誰?
我是我啊,我有身份證啊,上麵寫著我詳細的地址,出生年月日。我從小在哪裏生活,在哪裏讀書,在哪裏工作過,有過什麼樣的身份,做過什麼事,……
等等,好像這些都不能證明我是誰,比較自從有幸來到這個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是這個世界附加給你的,你的姓氏,你的名字,你的性別,你的家人,你的兄弟姐妹,親戚朋友,你的童年少年青年,你所有的小名花名職稱,甚至是網上的昵稱,你的所有吃的喝的穿的,甚至是身上的傷疤,心路的曆程,等等,這些又能證明自己是誰了嗎?這麼說,我該要怎麼去“完全知道我是誰“呢?
這不是要我去思考哲學嗎?聽說哲學有個基本問題就是:我是誰?
對於哲學,阿尼也是略知一二。
哲學應該就是研究這樣的三個問題吧:你是誰?你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
聽說這三個問題越研究越衍生了許多未解決的問題。
印象中的哲學,有兩大派別,一是唯物派,二是唯心派。阿尼自認自己應該是比較傾向於唯物派的,但是對於唯心派的一些說法也不反感,甚至也有認同的成分。唯心派和唯物派的主要區別在於:認為物質和精神、意識誰是第一。換個人們常說的一個有趣比喻就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這個問題的有趣之處在於,往往能讓人陷入一種循環不斷的矛盾當中:若說先有雞,那雞不是從蛋裏來嗎?若說先有蛋,那蛋不是雞生出來的嗎?若不生蛋的雞還是雞嗎?若沒有蛋那又哪來的雞?似乎這個問題的關鍵就是界定”雞“和”蛋“的定義。然而,怎樣去定義又是一個矛盾的問題。
想到這裏,阿尼突然感覺自己也糊塗了?難道主播就是想要考我這個”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
這不是整我嗎?
以前我記得老爸跟我說了許多我不想聽的話,我就問過”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然後老爸也陷入了一種一邊笑一邊自問自答的模式裏思考辯論著的狀態,我才得以掙脫。這招”緩兵之計“曾經讓我感覺有些許惡作劇得逞的自豪。然而若反用到自己身上,似乎覺得問題無休無止。
是啊,這個問題一直都存在,無論你是看到還是沒有看到,無論你在原地還是在未來的天邊,無論你喜歡還是厭惡,它就靜靜地存在著,除非你把它幹掉?可是這個問題卻不是雞,也不是蛋,不是可以觸碰得到的有形物體,怎麼幹掉它?
這分明是要在意識範疇裏,用一種有效的意識方式或理論去破解它吧?這天上星的純意識形態的星象文明難道已經解決了這個問題了嗎?解決這個問題要花上多少個億啊?現在人對自身的探索至今未有片刻止步,幾千年過去仍未能得到確切的答案啊。這要我一個無名小卒去解決我是誰這個問題靠譜嗎?
然而女主播wiwi對阿尼的印象,是一種極其超異能生靈的存在,如果真是主播wiwi對阿尼說的話,阿尼即使是有再多不解也會深信此中必有真義。
難道說,我要去攻讀哲學嗎?阿尼皺起眉頭,想想自己老大不小,正當成家立業報效父母,貢獻社會維護世界和平,然經濟條件也不好,沒背景也沒天分的,更是不敢奢望去名校進修了。主播應該不會是這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