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一衍的嘴角微微翹起,眼中的嘲諷無比的明顯,當年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陸一衍的雙眸疲憊的閉上。
陸一衍眉頭的那絲絲的憂愁如何都驅之不去,腦中浮現的是媽媽常常帶著自己東躲西藏的樣子。還有媽媽那蒼白的臉上掛著的慌亂與汗水,還有偶爾遇到他親自來尋找我們的時候還會忍不住的抱著自己哭。在記憶當中,媽媽總是帶自己東躲西藏,而自己常常一個人躲在家裏,看著幽黑而又安靜的屋子,媽媽有著一聲的才華卻不得不因為他而掩埋了起來,去做著無人願意做的低下的工作。
媽媽常說的一句話是:阿睿,千萬千萬不要忘了,我才是你的親生母親,不是所謂的夜雅,或者夜晴,不要忘了,千萬不要忘了。她常常抱著自己哭,說著很多很多以前的事情,還有很多很多以後的事。
媽媽說:“阿睿要乖乖的,你一定要乖乖的,好好的長大成人,媽媽就隻剩下你一個人了,就隻剩下你一個人了……”
媽媽總是能夠清楚的知道那個男人什麼時候會找到我們,常常是在那個男人來之前的幾天離開我們住的好好的溫暖無比的小窩,但是那個男人每次來都會將我與媽媽的溫暖的小窩弄得混亂無比。記憶中的媽媽總是很溫暖,很善良,就像陳銘一樣,可是!那個所謂的大家族的陸家好像總是無法忍受這些善良的個體的存在,一個,一個,一個的將她們毀滅!
一片落葉孤零零的飄落在陸一衍的肩頭。陸一衍再次睜開眼,便沒有剛剛的疲憊與憤怒,一臉平靜的望著眼前的陸任毅。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還是回去問問你那位偉大的父親吧!”
說完的他便轉身慢慢的走到陳銘的墓碑前,望著那塊潔白的墓碑上的那張依舊笑的燦爛的臉。陸一衍的心漸漸的軟了下去。突然看見那張笑臉上有著那一點點不和諧的東西,陸一衍輕輕伸出修長的手指慢慢的將它像撫摸愛人一般的將它扶去。
“陸任毅,你知道銘銘自殺前說過什麼嗎?”
撫摸著那張笑的溫暖的臉,陸一衍的心微微抽痛。再也想不起那個可恨的男人,腦中一直充滿的是當初陳銘死去時的樣子。滿天的血,蒼白的臉,還有被血淹沒的身體。銘銘……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陸一衍那蕭瑟的背影,陸任毅竟然會有一些心疼。自己默默的告訴自己,那隻是自己的錯覺。剛想問他陳銘臨死前到底說過了什麼的時候,就聽到陸一衍的聲音低低的傳來。
“她說,陸一衍,你們陸家的人是不是都是這麼的薄情?”
陸一衍的聲音中聽不出什麼情緒,隻是那挺拔的背已經漸漸開始變得佝僂,像個垂暮的老人一般撫摸著墓碑上的那張小小的照片。
陸任毅那顆剛剛還激動著的心在陸一衍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瞬間便冷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