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一衍派人調查了好久好久,卻一直沒有得到消息,就連林常萍也不知道去了哪裏,日子一天一天過去,讓他越發的著急。
溫綰的離開讓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靜,時間轉眼過去三年。
一間格局簡單清晰的小房子裏,雖然房子很小,但是被布置的卻很溫馨,陽光透過窗戶照耀在沙發上,餐桌上,潔白的牆壁上,讓人有種沐浴春風的感覺。
此時廚房裏忙碌著一個女人的背影,一陣陣菜香味從廚房裏飄蕩出來,女人用銀勺子舀了一勺清湯嚐了嚐,覺得味道不錯點了點頭,熄火將做好的飯菜端了出去。
見餐桌上空無一人,女人皺了皺眉,解下圍裙衝著另一間小房間喊道:“小綰,快出來吃飯了。”
女人一邊擺弄著餐具,時不時往小房間看去,見人兒還沒出來,忍不住往房間走去。
“小綰吃飯了。”
電腦麵前坐著一個小男孩,隻見他認真的敲打鍵盤,稚嫩的臉上竟然有著不複同齡的冷淡,原本還麵無表情的小男孩再聽見女人的聲音時,瞬間露出甜甜的笑容回過頭說:“小綰你先吃,我等會再吃。”
女人撫了撫額頭,走到他麵前說:“小綰不吃飯會長不高的。”
小男孩搖著頭,眼睛依舊沒有離開電腦:“老師都說我比同齡孩子的身高都高,所以不會的。”
“可是……”
“小綰你先去嘛,我等會就來了。”小男孩一副大人的口吻說著,女人見狀隻得無奈的離開。
在門口的時候,女人回過頭看了眼小男孩,臉上閃過一絲安慰,還有回憶帶給她的哀傷和落寞,沒錯,這個女人就是溫綰。
三年前她帶著小綰來到這座城市,來到這個安靜又沒有人認識的地方,開始了新的生活,第一年她每天都活在回憶的痛苦裏,這三年如果沒有小綰的陪伴,恐怕她也堅持不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她以為她會淡忘,卻沒想到陸一衍的影子像是生了根,就像一條藏在她心裏的毒蛇,總是會在不經意間冒出來咬一口,鮮血淋漓,讓她所有的偽裝都不堪一擊。
三年的時間已經讓小綰從當初那個牙牙學語的嬰兒,長到了像個小男子漢一般的人,這張越來越酷似他的臉,很多次都讓溫綰不自覺的想到他,她知道,她並不是一無所有,她還有小綰。
這三年小綰好像比尋常的孩子還要懂事,他從來沒有問過自己的父親去了哪裏,也沒有問過為什麼他隻有媽媽,在三年前,溫綰還會天天想,如果小綰長大了,問起自己的父親在哪,她要怎麼說,撒謊嗎?可是這個謊能撒一輩子嗎?說實情嗎?她都不能接受的事實,能讓一個孩子去接受嗎?
好在,小綰並沒有問,但是溫綰心裏知道,這個孩子他有自己的想法,盡管他還在五歲,但是比一般的孩子都認真,冷靜,甚至有點孤傲,記得有一次,溫綰接到老師的電話,說小綰在學校打人了,她放下手上的工作二話不說的到了學校,隻見小綰一個人站在牆壁旁邊,沒有低頭,也沒有哭,一臉淡漠的樣子帶著倔強,見到溫綰來了也沒有開口說話。
倒是另一旁,那個被打的小男孩,臉上被劃開一條紅印,看起來沒有多嚴重,卻哭的很厲害,孩子的母親一直在旁邊哄著,溫綰有些尷尬,但是她知道她的小綰並不會無故的打人,所以她第一件做的事,不是去問原因,而是蹲在陸綰的身前說:“我做了你最愛吃的紅燒魚,你餓不餓?”
陸綰有些震驚的看著自己的媽媽,他知道她不會罵自己,但是應該會去問原因,卻沒有,而是那麼溫柔的問他,臉上還帶著笑容,他記憶的媽媽很少笑,那一次卻笑了,讓他感覺到很溫馨也很溫暖。
就在他們準備走的時候,那個被打孩子的母親卻死活的要小綰道歉,溫綰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她隻堅信小綰不會無緣無故的去打人,所以她隻是看著那個人說:“首先,我的小綰很有教養也很有禮貌,他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去打你的兒子,其次,與其拉著我們要道歉,不如去問你的孩子他做了什麼,還有,道歉這種事,我沒讓你做就是好的,還輪不著你來命令我。”
溫綰這番話說的很強硬,這讓那對母子完全接受不了,揚言要到校長那裏投訴,但是對於溫綰而言,她一切都不在意,小綰如果想留在這所學校,那麼她就有辦法讓他在這裏,如果他不想,那她二話不說就給他轉學。
後來,那個被打孩子的母親卻親自打電話過來道歉,因為她知道了原因,小綰之所以會動手,是因為那個小男孩說他,沒有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