拚演技的時候到了(1 / 2)

雨過天晴,淡漠的月輪還在黑黝黝的森林邊緣絕望地徘徊,朦朦的四周散落著從外麵射進來的光線,呼吸道充斥著暗晦的味道,天地間動蕩著空空空的聲響,沒有一絲風息,顯得是無比詭譎,地表上彌漫著一層薄薄的寒氣,好像陷入‘如墮五裏霧中’被血色布滿的大地不時泛著晃眼的銀光,青絲,寒冷駭人的風,樹梢微微擺動,詭秘的夜,似乎正在發生無聲的歎息,寂靜的夜,隻剩稀稀疏疏的聲響,仿佛下一刻就要溺死在這無邊的寂靜裏……

倪嘉欣吱吱嗚嗚的爬起,渾身仍然在顫抖,拍拍身上的泥土,顫顫顛顛艱難的步行,一副馬上叫要不行的樣子,剛下過血雨的泥巴仿佛像是陷入沼澤一樣討厭,幾乎走一步就要跌倒的樣子。

混和著雨水的泥巴和混合著泥巴的雨水,寒風從她的身體穿過,都湧上她的身體。身子輕輕轉動長裙散開,然後突然釋放寬的的裙擺,星光般的鑽石點綴其間,褶褶生輝。

呼嘯著,刀光劍影間,白刃相接,五把劍依次橫搭倪嘉欣的脖頸上,脖頸處的發絲也隨風揚起,裸露的肌膚已不禁寒意,變得僵直無比。

“汝等何人?”幾道重疊刺耳的聲音撞入倪嘉欣的耳膜。睫毛因為逆影的關係在臉上拉下重重的陰影,睫毛上滾動著點點晶瑩的鑽石,嫵媚靈動的眼睛此刻黯然失色,眼底流過一絲暗晦不達眼底,使人感到由心底深處自然而然升起一股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意。

月光慘淡,夜晚的光線十分黯淡,倪嘉欣的臉頰勉強照射出光芒,天使般的麵孔蒙上一層朦朧的暗澤,如白瓷般白皙的肌膚渡釉一般的光潔,原本鏡光釉麵淡薔薇的唇彩,卻也唇彩也染上了一種和諧妥協的黑色光影,鬢絲在臉頰像柔弱的水草,隨風吹拂。

大半張臉都被陰影籠罩著,充刺黑暗,孤獨、寂寞,高處不勝寒。

倪嘉欣低頭看向紅色的地麵。銳利針尖附著的點點腥紅,發覺地上的血色夾雜了一絲絲作嘔的綠色。

是錯覺?

倪嘉欣被人大力的拉扯胳膊,注意力被迫扯了回來,半張著嘴,就如驚弓之鳥,心似乎被提到嗓子眼兒上來,渾身緊張得就像拉滿了弓的弦一樣。

“啊——”驚天一叫。

突如其來的一聲嘶啞的驚叫,驚得眾班人馬,屏聲靜氣,感到像刀劈開了胸膛,雞皮疙瘩豎了起來,捂住耳朵。

倪嘉欣恐懼地畏縮著,渾身顫栗,周圍的一切仿佛都要把我吞噬掉。

好像是什麼把嚇得她魂不附體,懷裏像揣了個免子,忐忑不安,失控似,用粘滿腥泥的雙手,揪著頭發,拚命搖著頭,弄得自己蓬頭垢麵,衣衫不整,和剛才判若兩人,張大的瞳孔中充滿恐怖,貝齒像篩糠一樣哆嗦起來。

“怎麼回事?”朽河宮,一襲天然藍的林越澤青黛輕挑,蘊藏著銳利的碧青眸緊緊地盯著發了瘋的倪嘉欣,不放過一絲一毫,一有破綻,不留餘力,除去!

握劍的力量更重,定光劍的劍刃更加逼近倪嘉欣的脖頸。

“……”重耳閣,除了方形側翻成菱形的白色別章,就是黑鬥篷。遮住性別,樣貌,身份,隻是露出刻薄美人溝的下巴,蒼白的薄唇不知痕跡的牽扯。

“呀,不會是瘋了吧?”竹煙宗,妖魅的丹鳳眼,紫珠轉動,綠紫色互相搭配的衣料,緊緊地貼合姣美的身段,顯的體態修長妖治嫵媚入骨三分,姞配絲不懷好意的輕笑。

“有鬼。”殘獠屋,霍璟太不屑道,一襲橙紅色的鎧甲裝配合黑色的皮草,一張棱角分明的臉,頗有桀驁之色。

“可惜生的那麼花容月貌。”旭堯門,身著輕薄的黃衣,高君浩唇邊微勾起一抹冷魅的弧度,輕佻道,狐狸眼用眼角上下打量,不以正眼。

不同服飾,不同武器的每個人的背後都帶一行人,行動一致,有如一人。

除了此一人。

“……”猶唱百花殘,似吟月光寒。帶著銳鷹麵具的眠,洗去鉛華,淺笑笙歌,幹淨空靈之息。如呼出一口渾濁的白氣,像是把體內聚集的喧囂卷走了一樣,隻剩下滿身心的空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