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你為徒,定當竭盡所能教你修仙。這玄玉笛冠名世安,取一世長安之意。現贈予你。”昔日,當她眉心魔印如同黃泉的花生的妖媚,原本漆黑的眼眸此刻也成了嗜血的紅,麵對這想要置她於死地的仙界,早已做了赴死的準備。而他卻淡然一笑,執她手,眉眼間一片溫柔:“我定互你周全。”不惜與整個仙界為敵。如今,她一襲白衣被鮮血染紅散發出令人皺眉的血腥氣,當他拿劍指著她,“孽徒,你傷我門中二百八十一人,今日為師就親自清理門戶。”當年他收她為徒時所贈的世安碎成齏粉從空中飄落,她紅了眼眶。他卻拿劍刺穿她的身體,疼痛席卷全身,她忽而想起那世安笛,他贈她欲護她一世長安。如今,給她致命一擊的卻是他。後來,他牽著她的手,揉揉她的腦袋,眼裏滿是寵溺,她笑得燦爛,輕輕喚了一聲,“小白師父。”
兩人之前為了簽了自己的命運線,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在這附近,尋找著擁有著神秘的紅線,可是兩個人愈發的發現,他們兩個人的命運線從之前就沒有開始連接到最後,隻能從這個時候開始尋找到彼此生命中關於對方的那份記憶。在七色地獄裏關於命運緣分的事情,有不少的都是在這裏發生的,所以他們才非周折的挖掘出關於這這樣的信息,隻是他們不知道尹軻尹素究竟是什麼樣時候才把這麼多消息都同時的規劃在他們身上,而之所以現在黑金發展並不如人意的原因,也有一部分來自於這裏。
月上中天,絲絲透涼,夜涼如洗,深秋的瑟瑟寒風拂麵吹來。
“傾依還不曾回來麼?”他立於窗前青絲流瀉,白衣似羽,琉璃雙眸不見喜怒,跪於身後的藍衣男子緊張的不敢開口。眼眸流轉,薄唇輕啟,“果真如此。”
跪在地上的藍衣男子蹙緊了眉頭,聲音幹澀而略帶沙啞,“傾依背叛師門,一並偷取本門秘籍。師父,該是準備如何處置傾依?”
他抬起頭,清俊的臉上略顯疲憊。
紅燭已殘,鳳燭台上燭淚斑斑,一副未完成的工筆畫鋪在桌上,畫上女子稚氣未脫,一襲青紗,側身仰頭望著一樹梨花,肩上黃紗隨風擺動,越加顯得清麗可人。
“可知傾依現身在何處?”一襲白衣被微風輕輕吹起,眼裏是遮掩不了的疲憊,“是該對師兄有個交代吧。”
“躲在山下茉鎮的一處,弟子不敢輕舉妄動,所以來稟告師父。”
一襲白衣更襯出他清冷的性子,如墨般得漆黑雙眸裏數不盡的情緒,?“明日下山,把傾依抓回來,門規處罰。”
“是,師父。”藍衣男子起身,準備告退,臨走之際,望了一眼那畫上的女子,眼裏的神色一斂。不再多說什麼,退出房門。
尹誠收回一直望著窗外的目光,反而落在那副工筆畫上的女子。忽而眼神一凜,手中有白色的光芒閃耀手中的白光越聚越多,那光芒柔和,清澈,又像霧一般朦朧。
他靈念運轉,手慢慢升起,那副畫隨著他的動作也慢慢升騰在空中。手腕一翻,那白色的光芒便籠罩在那幅畫的周圍,隻是暫短一秒,畫便燃起熊熊烈火,最終,化為灰燼。
尹誠眼睛微微閉氣,臉上卻是氣定神閑。他歎了口氣,也罷,是該捉傾依回來給師兄一個交代了。那麼連同那份師徒情,全部都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