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走錯了方向，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尷尬。
蘇七想了想，隻怪自己說的太快，他應該站在賀薈的角度上思考問題的。
試想想，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孩，三觀都還沒有完成成型，就進了軍務六處，看張婆婆對她的態度，就知道賀薈過的並不好，甚至可以說，她隻是一個容器，一個容納鳳凰丸的容器。
而現在實驗失敗，賀薈連當容器的意義也失去了，張婆婆更是痛下殺手，賀薈沒有對這個世界進行報複，已經很不錯了，蘇七還跟人家談善意，這未免有些諷刺。
“對不起。”蘇七真摯的道歉，這次的確是他考慮不周，傷了小女孩的心。
賀薈對此不以為意，傷她的人這麼多，蘇七這算是小兒科了，不過說起來，蘇七還是第一個跟她道歉的人呢，以往那些人，就算用刀刺在賀薈身上，都不帶皺眉的，更別說道歉了。
“賀施主，你覺得白凝姐姐怎麼樣？”蘇七忽然換了個話題道。
“白凝姐姐……”賀薈緊抱著抱枕，她低著頭，片刻之後，點了點頭，代表對白凝的認同，溫柔又美麗的大姐姐，誰不喜歡呢？
蘇七一喜，這次總算找對方向了，“那你想跟白凝姐姐去玩嗎？”
“玩……”賀薈偏頭想了一下，似乎在回憶“玩”的意義，在她的記憶中，最漫長的時光不是在訓練，就是在實驗裏，已經許久沒有出去玩過了，張婆婆那種人，連零食都不會給她買，更別說帶她去玩了。
不過，玩耍始終是孩子骨子裏的天性，賀薈也不例外，她輕輕的點了點頭。
“那好，咱們做一次交易好不好？”蘇七嘿嘿一笑，像個誘拐小孩的壞大叔一樣，“如果你配合治療，明天我就叫白凝姐姐帶你去遊樂場，怎麼樣？”
“遊樂場……”賀薈呢喃了一下，似乎搞不清楚遊樂場的概念，但是聽起來好像很好玩的樣子，小孩心性的她禁不住誘惑，弱弱的問道：“怎麼配合？”
“很簡單，如實回答我的問題就好了。”蘇七忍住內心的激動，總算把賀薈的心扉撥開了！
“首先，你是什麼時候吃的鳳凰丸？”蘇七言歸正傳道。
賀薈低頭想了一下，然後豎起兩根小手指，“兩天前。”
蘇七沉吟了一下，兩天前，也就是王潛他們進行預賽的時候，感情那時候賀薈就吃下了鳳凰丸，並且順利在預賽中獲得第二名，比王潛還快0.3秒。
這麼算下來，鳳凰丸的潛伏期不算很長，短短兩天，藥效過後，就是死神的鐮刀。
“鳳凰丸是什麼樣子的，味道如何，你還記得嗎？”蘇七繼續問道。
賀薈仔細回想了一下，脆聲道：“黑色的，跟玻璃球那麼大，味道……有點甜。”
賀薈說起來，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她沒想到那顆像糖果一樣的東西，會威脅到她的性命，不過對當時的她來說，其實生死都無所謂，張婆婆叫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