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侯爺!”管家小跑著進入廳堂,見坐在正中央悠然喝茶的鎮南侯梁振天,立馬跪下,磕頭,說道:“侯爺,外頭來一女子,自稱是侯爺的女兒,名梁玉兒。”
手中的茶頓了一下,有點緩慢地放到桌邊,眉頭緊緊地鎖著,他在想著或是回憶著。
沒錯,他是有個女兒叫梁玉兒。十八年前出生時克死生母,算命先生提了十二個字,“天煞孤星,命中帶克,不祥之人”。從那以後,他便命人將她送到山林,交一世外高人撫養。
難道說已經過了十八年?
“侯爺——”管家見梁振天沉思沒回應,小心翼翼地喚了一聲。
思緒抽回,梁振天斜看一旁怯懦的管家,表情平淡,道:“讓她進來吧!”
“是!”管家退了出去後,躲在一旁的另一雙眼睛立馬也跟著退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管家領進廳堂來的是一位妙齡女子,她一身白衣,肌膚勝雪,身姿曼妙,有著說不出的絕世脫俗。精致剔透的五官,平靜溫和的眸子溢出無波無瀾的淡然,卻如幽潭那般讓人難以捉磨。
按理說,既是來尋爹,那肯定見了麵便是一番痛哭流涕,訴說思念之情,而她卻不然,玉身挺立,淡淡地看著眼前的鎮南侯。
梁振天起身,情不自禁地上前,她的雙眸含霧,讓人生憐。
管家見狀,識趣地退了出去。
“是玉兒?你是玉兒,是嗎?”梁振天被驚到了,這個十八年未見的女兒生得如此標致傾城,著實讓他吃驚。
她不語,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她那白皙的臉龐,淡淡的蛾眉,有點不識人間煙火的味道,估計是住山裏久了,與世界斷了聯係的原因。
“你師傅呢?”他輕聲問道,怕嚇到眼前的孩子。
“死了。”聲音輕如浮雲,不帶任何感情,梁玉兒雙眸微抬,望著眼前這個威望的男子,繼續道:“上個月死的,師傅死之前讓我過來找你,說鎮南侯是我的家。”
“對對對,這裏就是你的家。”梁振天興奮地說著,對這個絕世容貌的女兒瞬間有著好感。
“侯爺,你在說誰的家呀?”一個尖硬的聲音傳了進來,隻見一婦人帶著一女子緩緩地走了進來。那婦人一進廳堂就將雙眸緊緊地鎖在了玉兒的身上,她上前,仔細地打量過後,笑道:“侯爺,這是誰呀,長得我見猶憐,連我們家的蓮兒都被比下去了。”
“娘,這位姐姐生得俊俏那是有福氣的人,不像蓮兒這麼命苦,過不久就要嫁給那個快死的九王爺了。”這個自稱蓮兒的女子臉龐稍瘦,卻也花容月貌。
“蓮兒,來,見見你的嫡姐,玉兒。”梁振天嘴角帶笑,甚是高興。
一聽是嫡姐,蓮兒雙眸射光,高興地上前拉起梁玉兒的小手,笑道:“原來是姐姐呀,難怪我一見你就這麼投緣,想來便是姐妹的血緣在此,才有如此微妙的感覺,是吧!”
梁玉兒不語,她的腦子一直浮現在師傅臨走時告誡她的話:這世間隻能信自己,切莫輕易他人。凡是笑三分之人,背後肯定毒七分。人不能有害人之心,防人之心卻須有。
而眼前這個俏皮的女子是她的妹妹,她也須防她嗎?
“姐姐是不舒服嗎?”蓮兒微蹙眉頭看著她,“肯定是周車勞頓,累了,是吧,我讓管家給你安排房間,好嗎?”
梁玉兒微微頭一點,應了一聲,“好。”
梁蓮兒牽著玉兒的手一道走了出去。隻見她們一出去,一旁少語的婦人便開腔說道:“侯爺,玉兒可是不祥之人,命裏帶克,當年克死了姐姐,如今回來,想必會給侯爺帶來更大的災難。”
“怎麼會?”梁振天望著兩個女兒遠去的背影,淡淡地點頭頭。
“怎麼不會?”那婦人反駁著,“你看看玉兒,她美得根本不像人,男人看到了會怎麼樣?我看連你這個做爹的恐怕都對這個女兒著迷了吧?”那婦人生氣地怒望著梁振天。
“休得胡說!”梁振天怒斥後,沉思了一下,也覺得林媚娘說得沒錯,這玉兒的確太傾城了,自古紅顏是禍水,說不定哪天真給他帶來什麼禍事來,“照你這麼說,我偌大的鎮南侯府就容不下一個女兒了嗎?”
林媚娘搖頭,“不,不是容不下,而是怎麼容?”
“你的意思?”梁振天狐疑地看著林媚娘。
“我的意思很簡單,蓮兒自小就許配給九王爺,可這九王爺好像病入膏肓,命不久矣,蓮兒這一嫁,恐怕很快就會守活寡。不是我做母親的自私,既然玉兒是天煞孤星,這輩子注定是一個人的,那不如讓她替蓮兒嫁過去。那九王爺人一走,起碼那王府是玉兒的容身之所呀。”林媚娘話還沒說完,就被梁振天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