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佩兒見他發火,也是不急不火,冷笑道:“我與你均是受人之托,約定交易分工明細,我監督你,你則辦事,各司其職。你對我發火也沒用,勸你想想你兒子的好。”
薛佩兒將“受人之托”說得極重,似乎並不是表麵上那樣簡單。
崔地味臉色極其難看,自是隱忍之極的緣故,想到自己的寶貝兒子此刻不知安危如何,隻能軟了下去,不住歎氣。
薛佩兒見狀,便道:“無論是否有用,都不在你我控製中。與其唉聲歎氣,倒不如做些力所能及的。即便沒有成功,你也是盡力了,好歹還有個說辭,指不定能保住你的兒子。”
崔地味一心記掛兒子,心神恍惚,聽薛佩兒如此說,也不知自己還有什麼事是力所能及的,便道:“我……我能做什麼?”
薛佩兒道:“當然是回阮府,繼續偽裝成夥夫,好好監視督促秦樂,保證她不臨時變卦,又能百分百按照菜譜上的菜行事。”
崔地味瞪大了雙眼,渾身泛起一陣雞皮疙瘩,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蟲子,怎麼喜歡吃這東西?”
薛佩兒見手心中蟲子吃得歡,臉上也是微微泛起了笑容,聽得崔地味詢問,也不去看他,隻顧著看蟲子吸食,仿佛蟲子也比他好看得多,與之前勾引他時的態度判若兩人。
仿佛之所以勾引崔地味,如此放肆地做出下作不害臊之事,全是為了喂這蟲子。
她淡淡地道:“這是‘陰穢’,最吸食男子的精華。”
他也從來沒想到,女子身上的玩意兒竟然能散發出如此氣味。
心裏再次震了一下,這女子真是邪得厲害,媚功竟然如此出神入化,難怪,難怪……
崔地味將木筒中塞子扒開,從裏麵抖出幾隻蠕蟲,與之前的“陰穢”一般大小,隻是顏色卻是黑色,與木筒的顏色一樣,如此倒是不難區分。
黑色蟲子落入薛佩兒手心後,也如“陰穢”一般,仿佛見到了大餐,賣力地吸食起來,發出吧嗒吧嗒的細微聲響。
崔地味著這兩種蟲子發出的聲音,又是惡心,又是覺得詭異。
薛佩兒此時雙手,各有黑色與白色的蟲子在手心中吸食,不等崔地味詢問,便自顧自地望著黑色蟲子,道:“這是‘陽腥’,最喜好吸食女子精華,與‘陰穢’正好是一對,也能寄宿人體,並且是進入男子的身體的。”
如此一來,不用薛佩兒解釋,崔地味也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了。
這兩種蟲子,必然是用來給秦樂與蕭然寄生用,滿足秦樂的願望,從而幫助自己完成任務。
崔地味最初接觸薛佩兒,見她不住對自己呼來喝去下命令,又因為兒子被人綁架,便將所有氣都撒在了她的身上。
此刻,見她如此犧牲來幫助自己,無論是她自願也好,還是也如自己一樣,是迫於無奈。
心中總是對她徹底服了,並且又些過意不去。
他本心並不壞,隻是兒子被人綁了,才做出這等密謀害人的事,最初還以為薛佩兒生性yin蕩,才來勾引自己,卻沒想她竟然如此舍得犧牲。
一時感慨萬千,不知該怎麼言語了。
待得蟲子吸食了飽,卻不見它們腫脹,反而縮小幹枯了下去,乍一眼看去,還以為是木屑呢。
薛佩兒不理會崔地味的驚異,趕緊讓他幫忙,將蟲子再次分別裝回了木筒,並且告誡他。
白色的是給女人服用,黑色的是給男子服用,切勿弄錯了。
崔地味將兩隻木筒小心收好,點頭道:“這我理會得。”說著,便快步離去,往阮府去了。
薛佩兒待他走後,徑自拭擦了嘴角與身子,徑自拾起散落的衣衫,默默地穿戴好,也消失在了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