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月也不反對,徑自拿過了黑子,先行落子左下角。
蕭然卻不急於進攻,以白子占據右下角。
一盤棋局下了一個多時辰,整理棋盤,細細一算,蕭然今日輸了六目半。
與上次一樣。
可上一次蕭然是執的黑子,先行落子,具有優勢。
今日他執白子,也是輸了六目半,可見其進步明顯。
不止如此,阮明月感覺今日的蕭然出手落子,極其穩重,一局棋下來,沒有一處犯錯。
之所以輸了棋,全是因為實戰經驗不足,被自己的豐富的戰術經驗給拿下的,以前自己用的戰術,今日對蕭然已無任何用處了。
阮明月暗自欣喜,想來少年進步神速,用不了許久,就能與自己並駕齊驅了。於是笑道:“還來?”
“還來!”蕭然毅然地道。
黃昏時分,蕭然作別了阮明月,回了阮馨如的別院。
阮馨如生怕蕭然不回來,在院門口無聊等待了一個下午,瞧見蕭然的身影遠遠走來,便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一個勁兒地問東問西。
蕭然神色平淡,卻不做任何應答,但見阮馨如駐步生氣了,才淡淡地道:“早些用過晚飯,我陪你修煉。”
這才讓阮馨如趕緊跟了上去,心中對蕭然的態度很是怪異莫名。
秦姐一整日不見蕭然,甚是想念,此番見他回來用餐,心中歡喜,趕緊吩咐人將飯菜擺好。卻不料,見到二小姐也坐上了下人的飯桌。
“這……”
在阮府,阮馨如用餐是與下人分開的。
秦姐見狀,心中詫異,不知如何應對。
“秦姐,今日我想與他一同用餐,你也來坐。”阮馨如一臉無所謂地對秦姐道,見她還猶豫,便嗬嗬一笑,將她一同拉來坐下,對下人道:“快些上菜。”
這一頓飯,三人都吃得不同滋味。
一個欣喜,一個憂愁,一個平靜淡然。
用過晚飯,蕭然不待阮馨如發話,就徑自展開奔雷步往林中木屋去了。
“嘿,等我啊。”阮馨如一抹嘴,緊跟其後。
隻留下秦姐若有所思,幽怨地望著二人遠去的背影,兀自歎了一口氣,讓下人收拾了,自己則回房去了。
“今日還是那樣修煉?”阮馨如幾日來已習慣了蕭然的修煉方法,輕鬆地道。
蕭然嗯了一聲,道:“開始吧。”說完,獨自坐了下去,閉目養神起來。
阮馨如越發覺得蕭然今日哪裏不對,具體也說不上來,總覺得他比之前沉穩了許多,仿佛以前飄忽不定的雲團,受到了強力擠壓,凝落成雨,又積雨成潭,平滑如鏡。
甚至還有些冰冷。
想來,必然是因為他師傅被人強行帶走,所帶來的後遺症。心中替他難過一陣後,也不知心中滋味,徑自展開了內功,催鼓到了極致。
這一次,阮馨如果然有了長足的提升,比上一次又要延長一些,正在她欣喜的時候,見到蕭然已然睜開了雙眼,心中發狠,“今日一定要打中他。”
卻不料,與蕭然對了十來招,手上莫名穿來了酸麻的感覺,片刻時間難以動彈。
阮馨如一臉震驚,還未說出話來,就再次被敲中後勁,暈了過去。蕭然以內息按摩了她倦怠的身子後,再次將她安放回了小木床上。
待得蕭然轉身出門,就已見到阮裴悄然矗立等待了。
“今日你似乎有些不一樣了。”阮裴雙目精光閃爍,饒有興趣地打量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