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好歹是這撫苑之都的三少爺,除了蕭然以外,還從未見過有人敢對自己怎麼了,他心急火燎得厲害,不住催促馬兒快跑。很快就到了東大街,服的典當行的箱子外。
阮均飛身下馬的時候,果然聽得從巷子裏麵傳來了陌生人的聲音,以及靈兒姑娘的哭泣聲。
他從第一眼見過靈兒,這心裏就一直記掛著她,覺得此生從未有女人能讓自己如此上心。
雖然知道那靈兒一心向著蕭然,並且他也不喜歡去爭奪人家的女人,可讓他放著不去理會,這心裏總是像被什麼揪住了似的,哪怕是再見上她一麵,與她說兩句話也好啊。
是以,阮均才趁著自己沒了巡城任務的時候,讓自己的親衛隊去守著福德典當,若是見了靈兒出門,就來通知自己。自己也好穿戴整齊,然後與她來個美麗的邂逅,也好過自己獨自一人遐想。
卻萬萬沒想到,自己都不曾對靈兒用強,竟然還有人敢強行帶走自己心儀的姑娘。
當即就把阮均氣炸了肺,鐵青了臉大步走了過去。
薛誌清見來人是一位年輕公子,模樣神色竟然與阮馨如頗有幾分神似,並且瞥眼見他腰間竟然也沒有腰牌。
有前車之鑒,薛誌清又才思過人,片刻的照麵,就判斷出了來人的身份,心頭暗歎倒黴,“怎麼把他又給引來了?”
薛誌清讓人先暫時放開了靈兒,至少不要顯得如此蠻橫霸道,隻將她手腕拿住就算。然後對阮均恭敬有禮地道:“不知三少爺駕到,薛誌清有失遠迎,驚擾之處,還望三少爺海涵。”
阮均不似自己的二姐那般無知,聽得對方隻是報出姓名,立刻就知道此人正是那南宮世家的代理掌門,又是南宮鐵的準女婿。
他心頭一驚,這南宮世家雖然與撫苑之都離得很近,可南宮世家向來封閉,難得新上任了掌門,立刻就顯身了,倒是極其符合年輕人的做派。
由於薛誌清的身份地位不一般,他既然在這裏出現,一言一行自然就代表了南宮世家,並且作為兵器世家的掌門人,換誰見了也是要禮讓三分的。
阮均未來便是這撫苑之都的城主,見薛誌清一上任就出了多年封閉的熔鐵山莊,心想日後少不得與自己打交道,本來還怒火衝天的他,立刻就消散了大半。
正待他要回禮的時候,忽然見到了二姐癱坐在地上,臉上血色似有若無,心頭巨震,趕緊大步上前,關切地問道:“二姐,你這是怎麼啦?”
阮馨如見三弟阮均忽然出現,心頭有了依靠,隻是苦於內息不聚,提不起力氣大聲說話。見他來到身邊關心自己,心頭感動,臉上卻不樂意,怪罪道:“這家夥是什麼來頭,你怎麼一聽他報了姓名就跟泄氣的皮球一樣,你還要不要臉了。”
阮均知道阮馨如不問世事,不知道薛誌清是誰,也不生氣,趕緊稱二姐責怪的是,然後小聲地在她耳旁言語一陣,隻聽得阮馨如沒有血色的臉,又變得青了。
薛誌清想來自己握有南宮世家,壟斷了大陸的兵器鑄造。有這樣的底氣,自然不用怕了誰。
見兩姐弟交頭接耳,不用偷聽,也知道二人是在說自己,否則何不直接對著自己呼喝大罵,幹嘛顯得如此畏首畏尾。
薛誌清悟性極高,才思敏捷,立刻就將對方的心思推測得八九不離十。他雖抱著謙恭的態度親訪撫苑之都,可也不見得自己就真的怕了誰,放在這大陸上,又有哪個世家自己得罪了,就活不下去的?
而又有哪個世家得罪了自己,還能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