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阮明月不理會他的毅然神情,不可置否地道:“即便你有未婚妻也無妨,你依然可以取我的二妹為妻。”
蕭然對男女之事本就無所期待,大多時候都是處於被動狀態,不到萬不得已,也不輕易動情。
靈兒與他患難與共,又有恩情在先,更是對自己一往情深,蕭然再心中發誓,此生絕不會負她。
否則,昨日秦姐那般引誘,他又正值青春年少,血氣方剛,早就與秦姐發生了好事了。
今日阮明月提出了這樣突兀的事,別說他根本就對阮馨如沒有男女情愫,即便有了,也是萬萬不會辜負靈兒,再另行娶了旁人的。
“我對靈兒一心一意,絕不敢辜負她,不願再娶旁人,還望明月姐姐理解蕭然。”
阮明月聽他說完,臉上依然平靜,輕輕啖了一口茶水,悠悠地道:“我當然理解你,隻是若今日不是讓你娶阮馨如,而是你日夜牽掛的南宮凝霜,你是否又會如此決絕呢?”
“這……這怎麼可能?”
蕭然多日不提及霜兒,以為自己已將她徹底忘記,此刻不過是被阮明月假設一句,他內心就仿佛浪潮一般翻湧起來,嘴裏也沒了之前那般毅然與堅決了。
阮明月笑了笑,道:“所以說,男人根本就是口是心非,見一個愛一個,能對遇上的每個女子付出真心,就已經是極其難得的了,又如何保證一生隻對一個女子專情?”
“尤其是越有才情的男子,更是多情。”阮明月若有所思地道。
蕭然從未聽過這樣的理論,內心中竟然十分想要認同,但他想到,若是自己與其他女人要好了,必然讓靈兒傷心,幽怨慟哭的淚水,讓自己的心如同被刀絞一般疼痛。
一時之間,他既認同阮明月,又不願意傷靈兒的心,更是對阮馨如沒有男女方麵的念頭,各種糾結,各種矛盾糾纏。整個人都沉默了下來。
阮明月雖然平日不與人交談,但多年研習文學藝術,口才辯才極其高絕,一番話就說中了蕭然的內心深處。
見他沉默起來,便知了他的心思,繼續道:“你要知道,在整個大陸,你沒有背景,沒有上好的出身,無論你才華多麼高絕,哪怕就是逆天之才,一個人單打獨鬥,也是絕不可能有多少作為的。”
阮明月從第一次見蕭然,就看出了他心中還有比男女之情,更為要緊的心事。便妄自猜測一個才華卓越的人,除了女人,那就是事業了。
這番話,自然又將他內心一擊即中。
蕭然自從離開南宮世家,見識到大陸上所謂的“尊武禦道”盛行,又見人們上下層階級分明,兩極分化日趨嚴重。
若是隻是憑著自己的努力,要想完成家族的使命,根本就舉步維艱。
蕭然不怕困難,也不怕死,唯一怕的是自己到死也不能完成家族使命。自己已經是唯一的天英族純血統了,若是自己也死了,天英族就真的徹底消亡在曆史長河中了。
這樣深重的罪孽,他是萬萬擔負不起的。
阮明月見他神情凝重,兀自沉思起來,繼續開導他道:“我三弟雖然現在管理著阮家的生意,但是他此次如果去了禦道閣修行,就會順利成章地去參加天英武道大會,再獲取進入天英禦道殿學習的資格,基本上就與阮家的一切越來越遠了。”
“若是你與我二妹成了親,無論你日後想做什麼,這阮家的資源還不任你予取予求?”
這一句話,讓蕭然很是動心。忍不住順著她的話,思忖道:“是啊,若有了阮家的資源,我無論想做什麼,都很快捷方便。至少至少,我心愛的人就能得到極大的保護。”
蕭然一時想得激動,感覺自己像闖入了上天腹地的懵懂小孩,對一切事物都感到無比地憧憬與美好,更是興奮激動。
阮明月見自己已經言盡於此,並且效果雖然不是最好,卻也在意料之中,便站起了身子,道:“我們走吧。”
“去……去哪裏?”蕭然心中記掛靈兒,心中茫然地問。
“帶我去見一見你的靈兒姑娘。”
阮明月第一次露出了具有頑皮意味的笑容,“我想看一看究竟是怎樣的女子,將我欣賞的男子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與她交談一下,也好教予我二妹,讓她也多多努力才是。”
蕭然聽她說得隨性,自己也多日不見靈兒,心中思念,忍不住苦笑著點頭,隨她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