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馨如不願再呆在這裏,若是再呆下去,自己不知道還會聽到多少讓自己心碎的聲音。說完後,頭也不回地徑自去了。
一路上,隻顧奔跑,不知去哪裏,也不知要做什麼,隻覺得迎麵的涼風讓發熱頭腦很是舒服,至少,比在木屋中,聽他說些讓人憋屈的話,要舒暢許多。
蕭然待她走後,兀自呆了許久,但覺今日的阮馨如行為實在奇怪,與平日蠻橫任性的她相比起來,像完全變了一個人,尤其是趁自己熟睡的時候,偷偷親吻自己。
這根本就是天地異變的前兆嘛。
蕭然自嘲一陣,見天色漸漸亮了,想來還要去阮明月那裏繼續學習圍棋,趁著還有一點時間,趕緊打坐運功,恢複昨日透支的內息。
透支掉內息後,再以毅力支撐身子,來打坐恢複。
這樣的修煉方式,是絕對比日常的普通修煉,效果更為理想的。這也是蕭然再熔鐵山莊的時候,經過無數次實踐得出的修煉經驗。
按照這個方法,阮馨如必然會在半個月,內息得到極大的提升。這一點,無容置疑。
他打坐了一陣子,阮馨如那極其委屈的眼神以及哭紅了的雙眼,在他腦中始終揮散不去,即便用了殘神篇,也沒用。
蕭然覺得心煩意亂,也沒心思再打坐修煉了。想來,必然是自己心性磨練得還不夠,不如早些去明月姐姐那裏討教的好。
想到這裏,他翻身而起,往阮明月的清幽書院去了。
阮明月今日去得很早,天未亮透,就已在竹製的露台上,以水晶壺采集露水了。
此清晨的露水,用來泡茶,口感最為清香。她今日特地帶了珍藏許久的香茶前來,與少年對弈到精彩之處,又或者累了,與他一同品嚐自己的珍品,可比什麼都好。
雖然,她也知道少年根本不懂品茶,喝茶不過隻是為了解渴,但正是如此,自己便可與他討論茶道。
尤其是這少年才華之高,若是自己稍稍點化,隻怕用不了幾日,便可與自己一同真正地品茶論道了。
阮明月從小就頗具高雅,從小就是獨自一人憑著興趣研習,從無與人分享的經曆,此番見得有人與自己一樣有興趣,更是才華灼灼,隻需稍加點撥,就能舉一反三。
如此人才,又與自己誌趣相投,換誰遇上了也會盼著與他多交往,即便是清心寡欲的阮明月,也不會例外。
阮明月記得蕭然昨日來得極早,他雖然不說,卻見到了他身上沾染了不少露珠。
是以,阮明月今日也來得比平日早了許多,剛采集了露水,就從露台上,見到了少年高大的身影在叢林中閃現,往這裏而來。
阮明月轉身下樓,腳步也比往常快了一些,卻依然不失儀態,將露水倒轉進了水壺,放在了爐子上,便去門口迎他去了。
“明月姐姐今日怎的來得早了些?”蕭然本來還在糾結阮馨如的事,心中煩躁,但一見到阮明月那淡然優雅的身影,內心仿佛得到了安撫,立刻安靜了下來。
阮明月笑而不答,習慣性地打量蕭然,見他身上有汙漬,額上又有些汗漬,猜想他昨夜不知做了什麼,多半熬了夜,這一大早,還未梳洗就來了。
她想來愛淨,便領了他去洗漱台清洗。自己則去了房間,尋了一件男女通用的雪白色輕紗長袍,放在了浴室外。
蕭然自知身子肮髒,的確怕弄汙了這裏的清雅,欣然在浴室裏狠狠搓揉身子,險些將皮肉都搓掉。良久,才煥然一新地從浴室出來,見旁有新衣,當即就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