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馨如本身是明武六品,一個月的時間提升兩品,的確有些強人所難;而阮鈞本身是明武三品,起點低了許多,卻要讓他提升四品起來。
似乎在一個月時間內,兩人都很難辦得到。
“要是我與二姐都沒辦法,又如何計較呢?”阮鈞問道。
阮馨如也猛地點頭,也想問這個問題。
“這就不用你們管了,到時候,我自然有別的安排。”阮淩風對自己的決定不再多說,讓二人先行出去,而約定,便從今日開始了。
兩人均是不甘心落後,無論成與不成,都必須拚一把,趕緊往回趕,抓緊時間修煉去了。
書房中,則隻剩下了阮明月與父親。
“爹,若是二妹和三弟當真做不到的話,你又準備怎麼做呢?”阮明月向來榮辱不驚,說話不輕不重,便是對著極其尊敬的父親也是一樣。
她這個性子,幾乎與阮淩風的性子相仿,顯得沉靜睿智,阮淩風是以才將她留了下來。
“你與梵閱公子關係如何了?”阮淩風沒有回答她,而是問她別的問題。
“梵閱公子似乎不喜歡女兒,每次相邀,他多次借故推脫。”阮明月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也是波瀾不驚,既不高興,也不難過,就似是在旁人的事情一樣。
“這梵閱是尊武堡極力推崇的丞相接班人,又是天機閣主管,地位非同一般。自然性子就與常人大不相同了。”阮淩風歎了一口氣,道:“委屈你多主動一些,多忍耐一些了。”
“爹爹說的什麼話,女兒為家族盡一點力罷了,談不上委屈,若是能嫁給梵閱,我日後貴為丞相夫人,哪裏有委屈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若是蕭然在旁,定然會難以相信是出自清新脫俗的大小姐之口,她根本就不是會被榮華富貴所吸引的女子。
的確,就連阮淩風也知道,她這番話根本就是一心為家族著想,半點對自己的私心也沒有。
想到,這天底下的女人,誰不想找個自己心儀的如意郎君,陪伴自己過一生一世,那梵閱雖然地位尊貴,可卻常常流連青樓煙花之地,品性乖張。
從這一點來看,阮明月嫁給他,的確是委屈了。
阮家到了阮淩風這一代,才華不如父親阮裴,更多的是受到《撫苑集成大典》影響,生性清高淡雅,與其說是商人,不如說是儒生雅士。
難得撫苑之都有了這樣的繁榮,阮淩風不願在自己手上衰敗,隻能尋了這麼一個頗為不雅的法子,舍棄自己最疼愛的女兒,來保證阮家的地位。
每每談論此事,阮淩風自己也不是那麼好受,埋怨自己才華不如父親,不能憑才華發揚家族。見到大女兒阮明月,心中也是愧疚難受。
阮明月性子與父親一般,知道他心中不好過,便故意說成自己十分向往嫁給梵閱,顯得自己心甘情願,不露半點不甘不願。
女兒越是如此大公無私,阮淩風看了越是自責難過。
阮淩風沉吟了許久,回答女兒的問題,道:“若是你二妹與三弟做不到,我決定讓你去。”
阮明月依然神態自若,就仿佛知道父親會如此說一般,淡淡地道:“若然如此,也隻能這樣了。隻是可惜我去了,也沒多大提升罷了。”
阮淩風欣慰地看著自己的女兒,知道她最後一句話的意思,並不是字麵上那樣簡單,感慨地道:“你如今是哪一個品級了?”
“女兒一向不喜武道,隻是偶爾看書學習得累了,才借修煉來活動身子。”阮明月淡淡地道:“記得去年的時候,父親考驗我們修為,趁二妹三弟不在,我悄悄測了一下,是耀武八品,今年疏於修煉,怕是沒什麼進步。”
耀武八品?
阮淩風自身也不過耀武六品,卻沒料到自己最清雅脫俗的女兒,悟性才華最高,竟然去到了耀武八品。
這的確讓所有的人都大跌眼鏡。
以阮明月如此才華與悟性,若是去了禦道閣,的確沒什麼提升。但能去禦道閣修行,不僅僅是為了修煉,還會被尊武堡一一記名,成為天英武道大會的種子選手,基本上已是內定的晉級學院了。
阮淩風已決定,若是二女兒與三兒子不能做到自己的要求,就讓阮明月去禦道閣,至少有一個天才女兒,在武學一道上大放異彩。在這個尊武禦道的世界上,也不失為提升地位的方法,總好過讓女兒嫁給不如心意的人。
阮明月對父親的決定既不同意,也不反對,神色淡若清風,似乎這個世上沒什麼事物能打動她,唯獨除了那些字畫藝術,又或者那少年感人的故事。